“不去!”唐十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两父子哪只眼见她,像是一个但行好事,不问名声的人了。
她不止要名声,还要很多的钱。
而且,她嘴角一撇,“方才这位大叔,可是差点儿拿刀把我给砍了,请我去你们家里,谁知道还出不出得来。”
中年郎君的脸更黑了,其间夹杂着窘迫,“方才是某无礼了,以为你要对家母不利,一时情急,还请小郎君谅解。”
唐十七翻了个白眼儿,“你一时情急就可以伤人了,若是个坏人,好歹也要经过审判,才能定罪,你倒好,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性命,罔顾律法的人,我哪敢跟着你们走。”
“更何况,大叔你哪知眼瞧见,我对老婆婆不利了。”唐十七说着还委屈上了,“我分明是拿出家底,来哄老人家开心。”
“她手上拎的酒、嘴里吃的肉,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买来的,若是请人吃饭是死罪,这清流郡的郡守,可真是好得很。”
众人顺着她的话,将视线转移到了老妇人身上。
老妇人正拿着酒壶,往嘴里倒嘴,她这番豪迈的做派,倒是让人忽略了唐十七斥责郡守的话。
也没注意到,猫着身子正要开溜的某人。
“阿娘!”中年郎君惊呼间,一个健步过去,劈手抢下了她手中的酒壶,见她白净的两颊生红,不由放低了声音,“阿娘,你身体不好,要少喝一些。”
青年郎君似也被老妇人这番举动给震惊了,想来从未见过她如此豪爽的一面,待反应过来时,他面沉似水,“这位小郎君,我阿奶此刻情况不定,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唐十七被人拦住了去路,她挺直了腰板,“我又不是正经郎中,你拦着我也没没有,更何况老人家有什么病,你们最是情况不过,拦着我有什么意义。”
“可你诊过她的脉,阿耶问你会治时,你也想都没想就说不行,定然是怕麻烦,只要你能治好阿奶,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帮你办到。”青年郎君说出了寻常人都不能拒绝的理由。
唐十七又翻了个白眼儿,跟着狠瞪了青年郎君一眼,皮囊倒是生得不差,待人接物时的风仪气度也不缺,就是他这骨子里的理所当然,让人觉得虚伪至极。
因为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够圆满完成的。
要她说姜还是老的辣,他还不如学他的父亲,拿着大刀砍她,刀一她打不过,就从了他们呢。
她想马上找到七哥,洗清他的冤屈,这人能办到吗,真是在福窝里长大,便不知世间险恶了。
若是没有兄长带她出来,或许她一生也是如此,便既然她见识到了这世间的不公,便要为此付出一些努力了。
“我现在住在城中,我的兄长和小妹,都在等着我,如果我不回去,他们会担心我的,将心比心,想必这位郎君也会懂的吧?”
唐十七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哗’一道白光闪过,她这张乌鸦嘴,‘美梦成真’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摆在了她的面前,“你还不能走!”
唐十七一个趔趄,险些撞在了刀上。
她眼神不善的盯着对面的人,“我想方才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医治阿娘有郎中,你是今日我出城逮捕的罪犯!”中年郎君侧了下身子,大刀在阳光下闪着白光,极是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