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三人分头行动。
唐十七照着住址,找到了第一户人家。
在清流郡的一条小巷子里,那里人挤着人住,每日里吵闹得很,鱼龙混杂的,什么样的人都住在里头。
唐十七摸了摸腰包猜测,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是她单独出来做活儿,应当也只会,或者只能选择,在此处暂时租住,待到有能力之时,再买上一所属于自己的小院儿。
她找到了死者的家,门上挂着丧幡的人家,这条清水巷里,最近也只这一户人家了。
“叩叩”,唐十七敲响了开着的一侧大门,“请问是何实家吗?”
何家的呜呜咽咽声一顿,宾客都回望了她一眼,却无人识得她。
唐十七咳了咳,面上作凄凄状,“何兄,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
何实的妻子,被她扑天抢地的哭声一惊,眼泪挂在眼睫上都不敢掉下去,她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唐十七一眼,“敢问小郎君是何人,与我家夫君是什么关系?”
唐十七悲戚的眼珠子一转,“哎,嫂嫂,何兄是个大好人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何实的棺材边上,一面打量着里面的人,一面同何实的妻子解释起来。
“哎,当初我家举家出游,怎知遇上了匪徒,幸得何兄路过,救我全家性命,当初为了安顿家小,未曾备上谢礼。”
“谁想何兄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救了我们之后,也不曾多留,连个声也不曾留下,我辗转多方打听,才知晓何兄在清流郡任职,今日特意上门来感谢的。”
“哪知,哎,我苦命的何兄啊,你怎的不等等小弟,还不曾正式谢过你啊。”唐十七唱作俱佳,这一刻她非常感谢常青的话本子,平日里偷看不少,竟也有此等作用。
何实的妻子,被她这样一说,泪水又跟着流了下来,“夫君~”
来的客人也跟着点头,“是啊,忠平为人老实又忠厚。”
“听说他在长史府上做护卫,平日里连个人都不会得罪的,在长史家很得重用呢,忠平他这么好的前途,人怎么就去了呢?”
“哎~”有客人说到这里,不由得一叹,其他人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有不少人家,都受过何实的恩惠,也和这位小郎君一样,还来不及报恩,就已经没了机会。
唐十七趁着说话的空隙,已经查验过何实的死因,是一剑毙命,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在宾客中打量起来,何实不过三十出头,其妻与其年龄相仿,其子十三四岁左右,此刻正扶着母亲,致谢每一位上门吊唁的人。
唐十七又摸了一下腰包,内心长叹了一声,面上带着肃容,她来到何实儿子的面前,牵着他的手,“何郎君,节哀。”
何用感觉到手上多了东西,这几日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等他反应过来 ,人已经离开了。
他摊开手心一看,是二十两银子。
足够他们办了这场葬礼之后,将借来的银子还清,还能剩下不少,但那人他们从未见过。
何用有些迟疑,他摊开手掌给何妻看,“阿娘,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