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曦，你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解释一遍，不管你听懂或者没听懂，清醒或者不清醒，以后想听也没机会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在我手底下工作了两年半，我要是想你，有无数次机会。我以前没你，以后更不会！你给我记清楚！”
章明曦懵懂不清的视线开始错乱，智商像是回到了幼稚园，满目茫然地看着陈易凛，想开口而又顾虑什么的模样小心翼翼的。
最后几句话像是扭动了哪个开关，她的眼前浮起一层雾气，湿漉漉的感觉下一秒泫然泪下，“陈总，我给你解扣子，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太凶了！”
不太灵活的手指笨拙的解陈易凛的衬衫扣子，衬衫却像是两片缝在一起似的严丝合缝，半天解不开一颗。她软软的手指带着一股温湿的潮气，似有若无的隔着衣料划过他胸前的肌肤。
“……”他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这是要逼他啊……
章明曦一言不发的完成这个艰难的工作，认真的神情和严谨的手法差点让人以为是在研究什么高端精密仪器。陈易凛突然觉得眼前这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有些晃眼，喉咙干燥的要命，他需要一杯水降温灭火，不然真的会发生点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别过脸，面色半沉，嗓音像是被火烤过有些沙砾的嘶哑，“你洗吧，我出去了。”
刚要离开，挽起半截袖子的小臂传来一丝柔软的触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上面印下的轮廓，以及贴合在他上每个指腹上指纹的纹路。
“等等——”
“还有事？”他没回头，脖子僵硬的弯曲，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不去看镜子里可能看到的画面，眼底却滚烫岩浆下的火种，目光灼烫而热烈，触肌生温。
章明曦声音软糯，像戏剧里的吴侬软语，听的人心头软成一滩水，“你的衣服湿了，一起洗吧。”
“……”陈易凛觉得被她握着的手臂都在发颤，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声音压得很低很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一起洗澡，你的衣服湿了，会感冒的。”
章明曦虽然醉得不太清醒，但是也的察觉到陈易凛心情不好，她的智商现在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思考自己是不是撩拨或者诱惑了陈易凛，她只是在她能发挥的智商范围内，用她的方式笨拙的讨好着这个她觉得很好的男人。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待他做出什么反应，她已经绕到他的身前，又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粒一粒的解着他的衣扣。
只是这样看着，单纯的看着。
陈易凛一把握住她的手，比她大了足足一倍的手掌包裹着她小巧的手，“不用了，我……”不洗。
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章明曦手一抖，正好在解上面那粒扣子，一用力，勒了他一下。
男人抬眼轻笑，“谋杀上司？”
“谁在敲门？有人要进来跟我们一起洗澡？”章明曦的瞳孔骤缩了一圈，迟钝的动作静止状态，像是挂在他衣服上的装饰品，随着他的呼吸毫无违和感的一起一伏。
陈易凛像个幼稚园大班的老师，拉下她的手，用她这个‘年龄’能听懂的语言解释，“不是这个门，是外面的门。”
“那就是来客人了？”章明曦亮晶晶的双眼写满肯定。
他舒了口气，看来不是智商的问题，回答，“对，来客人了。”
欣慰的语气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又匆匆摁了几遍铃，尖锐的声音刺破好几道门，直直传入的耳中。
章明曦伸腿就要绕过陈易凛往外走，发现她意图的后者一把拉住她，“你想干什么？”
“我去开门。”
“……”着急上火的陈易凛非常想把拍在镜子上，让她看看自己现在这副不着寸缕的模样是否适合开门，压下心中熊熊崛起的火苗，引导到，“你不是还要洗澡吗？”
“可是门外有人……”纠结的脸色就像不知道先吃糖好还是先吃巧克力好。
“你先洗澡，我去开门，听话。”
章明曦皱着脸很认真的思考了几秒，又很认真的说，“那你去吧，我先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