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咱们长房不缺男丁嫡子,这话没错!但祖父对长兄和阳弟的评价,更没说错!
但凡他俩能指望,祖父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二叔身上。
虽然长兄和阳弟是我的至亲兄弟,可说句关起门的话,若是咱们长房想用他俩去争永定侯的爵位,就是轮到四房,也不会轮到咱们。
所以女儿听着祖父和二太爷议论起那云校尉的话,心里便有了盘算。”
“你认为他可行?”郑大夫人迟疑道。
对一个自己只远远看过一眼的少年,让她将长房全部身家托付此子,她怎会放心。
郑慕婵看得出母亲的犹豫不定,面色微红,强作镇定道:“不是我认为他可行,而是祖父和二太爷认为他可行。”
看着母亲若有所思的样子,郑慕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祖父带着二太爷冒天下之大不韪,从整个郑家分家别出。
在乱世中认主先帝,靠着二太爷的支持和一众家仆,生生立下了不世功勋。
二太爷能带着二太奶,不顾全族反对,毅然支持祖父,相信祖父能光耀郑氏门楣!
这里面,真的只是武力超群时来运转,就能造就今日西北第一勋贵的郑家吗?”
“所以......你是觉得这个云翰,值得咱们赌一把?”郑大夫人听到这里,也不免有些触动,变得郑重起来。
“是咱们大房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而且,我们要相信祖父和二太爷的眼光,两位长辈能在乱世中寻得明主,历经两朝。
中间多少波折坎坷,多少明争暗斗,两位长辈还能稳住郑家在西北的局面,定下郑家在北境军队的地位。
这里面的利益分配也好,选人用人也罢,甚至是排除异己,若没有老辣的眼光和霹雳的手段,怎么可能办到?
所以,女儿愿意相信祖父和二太爷看重的这个云校尉。
愿意相信,他们宁可选一个毫无血缘的外人,也不选二房、四房,是因为他们共同认定的这个人,确实是卓尔不群万里挑一。”
郑慕婵娓娓道来有理有据,颇有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气势。
郑大夫人只觉眼前一亮,她只是在平日里带着女儿打理郑家内宅事务,竟没看不出,温柔娴静文静少语的女儿有这般的远见卓识。
郑大夫人也不禁赞同:“而且二太爷和你祖父,也提起了那云校尉的师父。
仿佛旧相识一般,甚至颇有些能耐,想来这位云校尉也出身不凡。
若是真的论家世,应当可堪与你相配。”
“而且女儿猜测,这位云校尉的师父也肯定出身行伍,立有赫赫功勋。
否则以祖父和二太爷的脾性,绝不会对文人世家的谁如此服气。
甚至还......”郑慕婵看母亲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欢喜,但刚刚母亲的话,又让她忍不住面颊发烫。
“惹不起!”郑大夫人了然于胸地接道,母女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已经重整队伍,开拔兰州的云翰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去了一趟郑家寿宴,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郑家爵位之争的漩涡中心。
虽然以云翰的性格,就算知道,大不了只会点点头。
但这并不妨碍云翰,就此成为郑家某些人心里的眼中钉肉中刺,几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