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交易的一部分!
但是小队偏偏在仅仅数百米处停了下来,而云翰又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董彪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败露了!
董彪没有犹豫,一直握着横刀的右手,立刻发力,准备拔刀相对!
他是见识过云翰身手的人,多犹豫一秒,他就少一分活命的机会。
他不敢犹豫!更不想死!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一阵凉风袭来,董彪只能看到眼前马上的人影一闪,自己拔刀的右手被死死钳制。
左肩也被捏住了穴道,双手就像被上了一副枷锁,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云翰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你因家人被逼无奈。
你的家人我已经救出了,你妻子和儿子安然无恙,你母亲少了一节手指。
我把她们安顿在丰州城外陈李村的村长家。
你妻子说,让你看看这条红绸帕子,你就明白了。”
说罢,云翰突然一个发力,一个巧劲,用了一招擒拿手,将董彪放倒在地。
从袖口掏出一方洗得有些掉色的红绸帕,丢在董彪的脸上。
董彪顾不得肩上和后背的阵阵疼痛,忙打开红绸帕。
看着上面有一个用黑木炭,画的圆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方红绸帕还是当年他去妻子娘家下聘时的聘礼。
那时他父亲尚在,家中宽裕。
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娶媳妇这样的大事,他父亲还是很大方地下了重礼。
其中就有一匹红绸布,但是妻子母亲更重视家里的幼子,就私自扣下了那匹红绸布。
只裁剪了一块红绸帕做盖头,随妻子嫁过来。
尽管妻子被自己母亲如此苛待,但妻子也因为他下聘的那匹红绸布。
成了十里八村,出嫁最风光最受羡慕的女子。
所以他妻子一直珍藏着这方红绸帕。
而上头的圆圈,是他与妻子的约定。
因为他一直在军营,随时可能出意外。
所以他与妻子约定,如果他有事,短时间内不能回来。
安全之后,一定会让人送一张画着记号的纸回家。
如果是画着圆圈,就代表他安全无事,如果画着叉叉,就代表他已经出事了。
“我虽然理解,但绝不接受这样的背叛。
你也不必问我如何知道你被突厥人逼迫的这件事,更不必问我怎么救出你母亲和妻儿。
你之前因家人被胁迫,包括后续准备做而没有做的事情,我都会压下去。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有任何人会传这件事。
你只需要记住,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回去之后你不能再留在第五队。
我不会留一个随时会为了家人,牺牲兄弟的人在身边。”
云翰的语速很快,也没管董彪是何反应。
右手手指一勾,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响哨。
两旁的山顶冲下两三百人,矮松林里立刻树影晃动。
不一会儿开始烟尘滚滚,有近百人开始往他们这边冲来。
云翰怒喝一声:“列阵!”
只见十来人的小队丝毫不慌,拔出刀枪,开始交错防御。
顷刻之间,半山坡手持弯刀的突厥兵,已经冲到巡逻小队近前。
李方早已双目欲裂,大吼道:“杀!”
率先朝一个突厥兵砍去,小队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拔刀就砍,提枪就刺。
云翰已经管不了别人,手中的横刀挥舞如影,快速地劈倒一个又一个的突厥兵。
云翰没有再使用平时华丽的刀法技巧。
也不能像平时那样为了顾及衣服不沾太多的血迹,而不得不做出的走位。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接一个分清是自己人还是突厥兵,然后精准地砍在对方脖颈的动脉处,一刀致命。
只求最快最高效地杀掉更多的突厥兵!
等到山顶的自己人冲下来时,云翰这支巡逻小队,已经干掉了近二十人。
等最后,突厥兵开始溃逃,第三团的将士围追堵截时。
云翰才有精力,去逐一搜寻自己的这支巡逻小队的受伤情况。
虽然一开始,云翰就张开了自己两里之内的鬼力视线覆盖。
现在也能感应到这支小队所有人活着的气息。
但现在所在的时代,不像她曾经所在的21世纪,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救过来。
现在这地方,就是被捅伤两三处动脉。
大夫就束手无策,只能等死。所以云翰还是得逐一看过才能放心。
等云翰搜寻完一番,看到除了董彪断了一只左手外,李方胸前被劈了一刀,但问题都不大。
董彪那边,已经有军医在烧刀子,烫被砍掉的伤口了。
李方那边也有人在帮着包扎伤口,那个愣种还想拄着横刀继续去追敌,被两个也收了伤的老兵给拦了下来。
云翰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去查看第五队的其他人。
看完一圈,除了几个被砍了几刀,四肢受了点刀伤的,有几个伤员。
其他人都生龙活虎地跟着第六队追击敌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