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既然说得这么清楚,我也给你个准话。
接下来第五队的饷银,还是按规矩办事。”
云翰看到黄三水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只等又继续说道:“我说的规矩,不是冯岳那套。
而是和其他队一样的规矩,你这个副队正该每个月拿那五百文的,还是每月五百文。
剩下几个伙长,每人每月该拿两百文的,还是每月两百文。
咱们队里每个兵每月该拿七百五十文的,还是每月拿那七百五十文。
至于剩下的,你也不必交给我。”
“您的意思是?”黄三水赶忙问道。
云翰笑道:“我一没媳妇,二没爹娘。
最后一个叔叔也去了,用不着往家里拿银子。
自己每月那点饷银,就已经够用了。
既然你已经是自己人,那我就把这多出的交给你,你单独记个账。
以后队里头谁家有难处,或是丧葬银子之类的。
谁要应个急,咱们就用这个银钱来对付。”
“小的明白了,明白了。队正高义!”黄三水忙不迭地拍起云翰的马屁来。
云翰瞥了眼慢慢恢复面色的黄三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既然这是用来给咱们队应急的银钱。
你就谁也别知会,要是让我知道有人敢打这笔银钱的主意。
呵!那我就亲手剁了他,知道吗?!!”
好不容易从椅子上坐正的黄三水,被云翰这么冷笑着一问。
“扑通”一下,又跌在了地上。
……
云翰也不是光说不练,当天就找了周志义,将那八个人从第五队除名。
回去后,第一时间,找到黄三水,让他算好了应发的饷银。
然后召集第五队所有人,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八个人当月的饷银发了下去。
又让第五队的人,自己选了两个伙长出来。
忙完这些事后,留下黄三水和五个伙长,开了第一个个第五队的核心会。
……
“大家都是军营里打滚的人,我就不废话了。
我今天找各位要说几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忠心。
不管你们之前是谁的人,既然选择留在了第五队,那我就权当你们认我这个队正。
我也不要求你们现在对我有多忠心,但有一点我得提前和你们说清楚。
我这人要求虽然不多,但平生最恨有人在人前扮忠心,背后捅刀子。
谁要是敢在我跟前玩这种把戏,我保证能让他脑子挂在旗杆上。”
云翰的话声不大,说得也不快,但在场的几个人却听得胆战心惊。
眼前这位,可是能一个人挑死四个突厥兵的主,最近几天都传遍了在他们丰州大营。
刚开始,他们第三团的人,只当第六队的几个爱吹嘘。
可能是杀了几个人,但也没有他们说得那么邪乎。
什么一枪捅死一个突厥兵,一脚踢死一匹马的,多半是第六队的那几个胡咧咧出来唬人的。
可转眼,这姓云的小子就露了一手,那天第五队二十多个好手轮流上阵,没一个是他对手。
他们在底下可都看得真真切切,那些上去的,可没一个软脚虾。
也没一个和他客套的,下手都是真功夫。
可这姓云的,却偏偏都接得住,手下还留了情。
没看着二十多个人,却没一个重伤的吗?
这不是手上有功夫,那是什么?!
到这个时候,第五队的人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姓云的小子,别看着年岁不大,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不能轻易得罪。
现在听云翰这么一番话,虽然畏惧,但也明白,这是在敲打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