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讲个简单的世界难题。疼痛!”汤姆逊拿起了粉笔,他很少用讲义,也很少用投影,但杰西卡每次都还是为他安排妥当。
老教授简单的把目前的疼痛分类和治疗进行了总结,他思路清晰,敏捷,所有的知识点都在他的脑袋里,谈到基因技术在脊柱疼痛方面的最新进展,他神采飞扬。
一边讲学,他一边在黑板上用粉笔勾勒出人体的脊柱和肌肉轮廓。赵冲看的入迷,短短几分钟,一副堪比电脑绘图般精准的解剖学画作就呈现在黑板上。不但精细,而且又层次感,他甚至能看出背阔肌和竖脊肌之间的韧带关联。
“果然是世界级医学泰斗”赵冲忍不住赞叹。
“这对他来说,就像随便写几个字一样简单。”杰西卡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次去欧洲和那里的顶级医师交流,我也很受启发”,汤姆逊停下手里的画作,“本来我只是对脑和脊柱神经感兴趣,但这几年我发现,最常见的软组织损伤,疼痛,却一样是世界难题。”
“而且我发现,引入基因方法,对神经治疗非常有效,但对疼痛,虽然我们可以做各种手术,膝盖置换,椎体置换,各种先进的止痛药。而实际上,我们一直在镇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治痛本身,却毫无章法。”
“如果我们能有和勒布朗詹姆斯一样的理疗师就行了。”黄头发接话了。同学们也点头赞同。
“你们只说对了表象,我是说,我们看起来对各种伤病,特别是运动损伤很有办法,可事实上,对于严重,或者持久的损伤,我们毫无办法。那些欧洲同行对此都不屑一顾,他们只想从我这偷学点脑干神经的基因技术。呵呵”汤姆逊顿了一下,“我问你,你是个韩国人还是中国人?”
“华裔”黄毛回答。
“那你觉得姚明的理疗师会比詹姆斯的差么?”
“额”,大家都摇摇头。
“那他为什么要退役呢?还有我们可爱的小斗士,阿伦艾佛森,这小子可是我的偶像。”
“别说平时的训练,就算是受伤之后,这些不差钱的家伙会找到像我这样最顶级的医师给他们做手术,但结果呢,哦对了,他们恢复了。错的!骗子!我告诉你们,我们,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们只是帮他们解决了暂时的痛苦,但对引起伤病的深层次原因,我们一无所知,我们撒谎了,对,骗子。”
大家都不说话了。
“对了,可笑的还不止这一件。在惠灵顿我提到现代医学对疼痛的认知时,有个中国佬向我信誓旦旦的推荐他在搞的中医疗法,我一向对这些神秘的东方把戏不感兴趣。我不敢说他们在骗人,因为我自己没有过多的研究,但至少他们在故弄玄虚。很简单,一旦你把他们拉到实验室里,他们就傻眼了,完全不可被证实,甚至也无法证伪。总之你要掉到他们的逻辑里,你就上当了。”
同学们有的在嬉笑,他们对中医并无感觉。但这里边有一些华人甚至是亚裔的学生,有几个在交头接耳,可能是有想法,但谁也不敢和老爷子叫板。
“亲爱的杰西卡,请你不要介意。我只是不太相信你们的医学,但你们的学生倒是很勤奋的,包括你在内”,汤姆逊教授稍稍缓和了一下。
“您不相信,不代表它就是错的!”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