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芝和谢氏睡一间房。
王枢则安顿在了谢芝芝之前住的房间。
谢氏早早地入了睡,可谢芝芝却怎么也睡不着。
担心突然爆发战争,也担心王枢又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阻止褚蒜子和司马岳的婚事。
“婶婶,芋子,快醒醒。”突然,门外是陈瑶焦急的敲门声。
谢芝芝没有睡着,连忙跳下榻去给陈瑶开门。
门一开,银珠便冲进来点灯。
“怎么了?”谢芝芝紧张地向陈瑶问。
谢氏也已经坐起来,银珠拿了外袍给谢氏披上。
只听陈瑶说,“方才三郎回来说北方的敌军已经到了城外,似乎就要攻城了。”
攻城?
春兰给谢芝芝披上外袍,她们穿了鞋,赶紧往厅堂走。
“祖母呢?她没事吧?”谢芝芝担忧地问。
陈瑶摇头,“无事,老人家什么没经历过,还一个劲地安慰我们。”
谢芝芝松了口气。
几人来到厅堂,她看不见王枢,紧张地问,“八郎呢?”
“八郎听说敌军要围城,便同三郎一起去了郡府。”陈瑶说。
谢芝芝心里叫苦。
他连官职都没有,凑什么热闹呢!
保家卫国,有大伯父,有她三个堂兄,还有许许多多的将军和士兵,又不是缺他一个人。
不过,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他既然有这样的抱负,她也不能阻拦。
“芋子啊,我看八郎啊,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儿郎。”老太太宠溺地看着谢芝芝,低低说。
谢芝芝苦笑,不知道应该回应点什么。
这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怎么老太太还有心情开玩笑。
还真如陈瑶所说,老太太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
她是从阳翟城破随军退到襄阳城的。
哪怕襄阳城破,大不了再退去其他城市罢了。
襄阳城与别的任何城没有区别,反正是回不去阳翟。
不过,若是晋军可以大败敌军,重新夺回阳翟,倒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抱这样的希望。
“大家不必担忧,若是有什么危险,阿乡会传信来,我们可从城南离开。”老太太见所有人都心不在焉,便宽慰道。
话音方落,远处便隐约传来一阵喊杀声。
谢芝芝第一个站起来冲到外面。
见西边的天空火光冲天,她喃喃自语,“他们要从西门攻城!”
经过这段时间对襄阳城的了解,襄阳城的防守还是不错的。
哪怕是城南,防守仍然很严密。
所有进城的人,都会仔细勘察,这也防止了敌军的细作混进城内。
大抵正是因为如此严密的防守,所以这几年敌军都没有机会继续南下。
可是,敌军攻城如此突然。
又是在半夜。
恐怕来者不善。
若是敌军准备充足,信心十足,恐怕这也将是一场恶战。
“大伯父和兄长们都在城西吗?”谢芝芝看向陈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