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弯腰在脚边捡起一颗篮球， 随手运着。
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开口问道：“怎么说？有事要跟我说？”
“你还练不？”
“正打算回去吃饭。”
董晓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行，咱回更衣室说。”
两人结伴回到更衣室，明一回到更衣室就熟练地拿出各种大小冰袋敷在膝盖、脚踝还有肩膀上。
董晓一直坐在自己的衣柜前，低头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活生生像穿了一身铠甲的明，僵硬地走回自己的衣柜前坐下，转头对在旁边的董晓说道：“说吧，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你有过这种状态。”
董晓抬头深深地看了明一眼，直起腰来，又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缓缓开口道：“韩明你知道吗？大家都叫我球疯子，从我五岁接触到篮球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深深喜欢上了这颗圆滚滚的东西，曾经我以为，除了它以外，我可能不会再把心思花在其他地方上面，除非时间让我无法再往前一步。”
明只是静静地看着董晓，没有插话。
“球队上一任领队升入高三卸任之后，上个学期我们要招新的领队，不是我吹牛，咱们球队不仅球硬，模样长得也是不赖的，你是没赶上，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人来应聘咱们球队的领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师妹身上那股劲儿我就是特别喜欢。”
述说至此，明大概知道董晓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了。
“第一轮面试的时候，我只是去坐在旁边凑个热闹。小师妹跟其他参选者相比完全没有优势可言，不懂篮球，不懂医护，不懂后勤，不懂如何协调队内关系，但是她跟其他人不太一样，虽然我们问的问题她答不上来，但是她一点气馁的感觉都没有，对于想成为球队领队的意愿极其地强烈，一点都被我们那些尖锐的问题吓到。我第一次对于篮球以外的事情动了心思，我跟负责面试的兄弟打了声招呼，特地给她通过第一轮面试，看看第二轮的表现。”
明听到这，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第二轮面试我其实可以不用去了，但是想着小师妹，我特地又过去旁听，想看看这个在我看来有点特殊的人，究竟能不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结果真的给我带来了惊喜，短短三天的时间，她好像是从一个小白变成了一个当过了四五年领队一般经验丰富，我后来才知道，她为了当上这个领队跑去找了好多个师姐，有一两个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第一轮面试是我对她开的后门，所以她总是会格外照顾我，好到我都有了一种她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不过那个时候，我可一点都没有认为这是一种错觉，或许荷尔蒙真的能够冲昏头脑吧。有一天我看到了她的手机屏保，就想随便跟她找个话题聊聊，我说，这个屏保挺好看的啊。当时我还觉得这个搭讪理由真不错，现在想起来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说她随便画画的。我一下子就起了兴趣，我没想到小师妹还会画画，画得还很好，就又特意多看了几眼。这副画的故事我以为就这样了，直到我看到你刚来小师妹就主动去找你，我猛然想起那幅画，跟你长得很像很像。”
事已至此，明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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