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看着白绫的眼神变了,多了一些不确定性。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飞刀不是他的,是禁军统领卫风的,那晚,我亲眼所见。”
白绫猛地抬头,直视着浮沉的眼睛,“不是他扔的飞镖?”
“不是。”浮沉肯定的回答。
“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杀意。”白绫在昏死过去的最后一眼,只看到了这个。
“任谁看到了自己细细呵护着的人竟有人胆敢伤害,谁也会想杀了那人。”
“是这样?”
是她误会了商聿,商聿没有想要杀她。
放在心间,执着着的东西一点一点消散了,白绫眼中的寒冰化了一半。
“我走了,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浮沉挑了挑眉,“我说了我心慕于你,所以我费心开解你,让你从情伤中走出来,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白绫眉眼间多了笑,倒使她的美多了点颜色。
“你什么也没做错,山茶花我收下了。”
“可是,浮沉的情,你这一生都收不下了,我说的对吗?”
“对。”白绫肯定的回答,“即使不是商聿,也不会是你。浮沉,你值得更好的,而我不是。”
“白绫,你相信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看上你了,而你这一生都逃不掉,这是注定好了的。”
白绫回以一笑,无情的将浮沉关在门外。
“为了谢谢你的开解,我决定在魔教多住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带走千寻芜和江寒,无论你是准还是不准。”
白绫的话语声,传到了门外,浮沉听了,只是笑。
“无情无义的小丫头。”
朝堂上的氛围一日胜一日的紧绷。
自从这位九五至尊不再发疯似的每日带着一个奶娃娃上朝,朝臣们深感深陷水深火热中无可救赎。
高高在上的天子,神色阴沉得无以复加,那眼睛里盛着的黑暗,深邃得看不到边际。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可他们无时无刻都觉得龙椅上的帝王看着他们的时候,不像是在看活人。
“退朝。”
吴公公尖细的嗓音传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身着明黄龙袍的帝王施施然的起身离开。
朝臣纷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惊觉身后衣衫尽湿,都难拧出水来了。
他们竟有些怀念起那个抱着奶娃娃上朝的商晨萧了,那孩子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的时候,他们能在这位皇帝的脸上看到真实的笑容。
那笑,是他们极少能见的,那几日他们却常见。
“咳。”
商晨萧扶着墙根,咳出一口鲜血,心口绞痛着,像是有人用棍棒使劲的翻来覆去的捶打。这不仅仅只是要击碎,而是要捣细,捣乱。
“皇上,你没事吧。”吴公公在主子要倒的第一时间就将商晨萧给扶住了。
“没事。”
商晨萧把吴公公推开,施力支撑起身子。
他回到御书房,坐下后,才觉得那绞痛的心终于好受了一些,只是他已流了满头的冷汗。
吴公公踌躇着上前,触及他幽暗的眸子时,又怯了。
他是看不懂这位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