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落鹰犹疑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实在是这事太荒谬了。
莫鹰接话，“云鹰传来的消息，皇上出了京都，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泽城。”
“刺金阁的根基在泽城。”商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案。
“是的，王爷，就是不知道皇上这一去是为了什么了。”
“殷贵妃和落德妃也在刺金阁。”商聿揉了揉眉心，“皇兄这也太……”
太怎样？商聿觉得自己不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吧，也是熟读诗书的，可是现在他竟不知要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自家这位皇兄了。
他是皇帝，三宫六院，后宫三千，都不为过。偏他这人自诩痴情，心心念念着一个回不来的人。他后宫里的那些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些许那人的影子。
本来吧，他好生养着她们也没什么不好。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落德妃，夏惠妃，殷贵妃，一个一个为了逃离他，都远离了京都，就连楚皇后都宁愿避着他，跑到太子东宫去躲清闲。淑贤贵妃也是恨极了他，漱玉宫还养着一个十五岁的丫头。
商聿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皇兄了。
他无疑是一个顶好的皇帝，至少他没有亏待过天下百姓，但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这会儿眼巴巴的跑到泽城去，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王爷，属下觉着皇上还挺可怜的。”
落鹰看到商晨萧的后宫日渐凋零，身边的女人愿意四处漂泊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逃不开的也要想方设法的避开他，就觉得他是真的可怜。
“他是帝王。”他站在至尊的位置上，享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谁敢说他可怜?
“但他确实可怜。”商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和殷贵妃那档子事多半是殷贵妃自己设计的了。
他听说那段时间商晨萧对殷贵妃表现出非一般的疼爱。
疼爱和宠爱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再怎么宠爱也不过是宠而已。
疼就不一样了。
疼她就会处处为她着想，处处为她周全。
商晨萧上心了，他爱上了殷贵妃。
经了这些年，他放下了心中的人，开始正视殷贵妃的存在，他已不再把她当成心中人的影子。
商晨萧或许意识到殷柔这个人和他心中的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他不知道，无论是心中那个人，还是殷柔，她们原本是同一个人。
她扮演殷柔扮演得太好了。
商聿还挺同情商晨萧的。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还悄无声息的在他身边待了十余年就罢了，可他眼瞎啊，没认出人家来，还把人家当影子。
而正主不过是微调了面容，改变了性情而已。
殷柔就是千璃，千璃就是殷柔。
这事，商聿也才知道不久，大概是殷柔以敏姝夫人这个身份在江湖上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只商晨萧还把人当冒牌货，他们之间的情分，是商晨萧亲手斩断的。
但凡他多相信殷柔一些，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