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属于鬼魂的蛊虫,活人怎么能探得到呢?”
仡轲禾珠瞳孔微缩,目光落在那傩面上,喃喃道。
“难怪……我此前只断定这是巫术,找不到巫师,我便寻来巫术之物,想着也能起着破除鬼邪的作用……”
下蛊的是鬼魂,单纯驱鬼是驱除不了鬼蛊的,除非找到那背后作祟的鬼邪。
但眼下小们阿乃的状况应是等不到她们揪出幕后真凶了。
“暂时涤清屋内的浊气不成问题,但归根结底这还是蛊术,蛊虫不驱,依旧会再生浊气,耗解小们阿乃的生气。”
事情的症结便也在此,岑之笑能看清鬼邪,但不会蛊术,而仡轲禾珠会蛊术,却无法看见鬼邪。
替人开天眼、看阴阳的本事,她岑之笑是没有的,若是梁峋或者是宋善在此,说不定还能有些机会。
她现在看着这些蛊虫,甚至都无法分辨是何种蛊术。
“若是我成鬼魂之体便能解了着鬼蛊之术。”
仡轲禾珠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让岑之笑和唐纾和都纷纷摆手。
且不说她有没有这让灵魂出窍后还能复位的能力,万一失败了,这谋害琅疆圣女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岑之笑顿了顿语气,还是开口道,“换个方向,或许我能试试让这些鬼蛊变成活体……”
她想起在靳州城时,用三清铃既能让灵魂脱离桎梏,也能让灵魂回归本体。
她没法让仡轲禾珠冒这个险,但倒是可以把这个法子用在鬼蛊上。
蛊虫也是动物,按梁峋曾说,动物只有两魂,想必施展起来也会轻松几分。
“我需要蛊虫作为载体,不仅得让蛊虫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停留在鬼蛊所在的位置。”
“并且还需要你在我施术时一齐将所有蛊虫杀死,我才能把鬼蛊引进那些蛊虫体内。”
仡轲禾珠果断地点了点头,“我能办到。”
她转身只是出门了片刻,就拿着一个葫芦回到了房间内。
岑之笑刚想掏出三清铃,胸口处如冰刺骨的山鬼花钱似乎给了她一个提醒。
她佯装准备东西,实则偷摸摸地将荆吾山卜卦道长的驱鬼符给传送了来。
她在心里疯狂地赔着不是,等她回去了,一定给卜卦道长买一箱的雪糕。
岑之笑手捏着黄符,将门窗和四方都贴了个遍,连屋顶都没放过。
然后将剩下的黄符都给了唐纾和,叮嘱着尤其看好门窗附近,若是黄符震落便得立刻补上。
清脆悠扬的铃声从吊脚楼里传出,一声一声回荡在寨子里。
来来往往的寨民只当是谁家寻得新鲜玩意儿,练着曲乐,更何况着铃音动听,他们便也怡然自得。
马厩里,独自刷洗着整个寨子马匹的秀加却将手中的鬃梳狠狠地摔进水桶里。
溅起的污水打湿了她的衣角,也毫不在意。
听见这铃音,她只眼中一冷,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迅速循声而去。
房间内,浊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仡轲禾珠也在岑之笑的眼神示意下,利落地将十几只蛊虫一并杀死。
千钧一发时,门窗外阴冷的寒气瞬间翻腾,一股莫名的力想要冲进屋内,却因黄符的阻隔只能在屋外横冲直撞。
岑之笑毫不理会窗外的鬼邪,没一会儿那股力便渐渐远去。
再度紧握三清铃,清气四溢间,这一次她得心应手了许多,鬼蛊纷纷被她引进了蛊虫载体里。
一瞬间,仡轲禾珠立刻感应到了那些鬼蛊,她迅速掏出别在腰间的骨笛,闭目起韵,声声驱蛊。
而一旁的唐纾和仍旧谨慎地关注着门窗,忽的她眉间一蹙,侧耳间清楚地听见门外有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