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刺破的声音,长剑掠过法坛,在齐老爷惊骇的眼神中,落在了后方假山处。
伴随着武器碰撞的声音,便听闻一句“卧槽”横空出世。
法坛后的假山处,岑之笑刚刚灰头土脸地爬出密室,一把锋利的弯刀就朝她直直刺来。
但千钧一发,破空而来的长剑将弯刀打落在她斜前方的土地上。
齐府为了这肮脏勾当所修筑的密室的确隔音效果良好,直到开启石门她都没听见院内嘈杂的声音。
要不是杭芜声眼疾手快拉她一把,并且这长剑将弯刀击偏了几分,自己就真的要免费剪个血肉模糊的刘海了。
岑之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我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就给这么个惊喜?”
不久前,她刚在梦境里竭尽全力使用三清铃,让被禁锢的灵魂脱离“五鬼运财术”的桎梏。
可她刚在杭芜声的帮助下从棺材里狼狈地爬出来,本是平静的密室忽的像是地震一般。
那些刚被安抚好的地魂们却忽然开始躁动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想要站稳身形,却听见耳边是焦松蒙和宁岚焦急又略带痛苦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得赶紧离开!”
还没等岑之笑想明白,就听宋善沉声道,“这齐府干了什么?他们的灵魂似乎又被一种力压制着……”
杭芜声也跟着点了点头,“与其被活埋在这儿,不如出去再想想办法。”
密室掉落的碎石越来越多,岑之笑也顾不得破口大骂,便打起精神,开溜为妙。
但这才刚爬出来,一下子又差点腿软了。
她稳定好情绪,再次定睛观察着周围,虽是夜晚,但刀光剑影间的寒光也分外刺眼。
这外面啥情况啊?都打成这样了?
杭芜声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身后的假山已有崩裂之势,迅速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岑之笑拉到了一旁。
可刚离去,巨大的鸣响下五处假山一齐崩裂,一瞬间尘土飞扬、乱石飞溅。
案台上的米碗也皆是一同碎裂,崩溅的碗片不出意外地划破了齐老爷的脸。
梁峋眼中镇静,内力运气将一众护卫震荡开来,淡淡地回答道,“现在便可结束这拖延之法。”
方截云听闻,也细细地感受着此刻气场的变化,似乎暴动紊乱的气已经趋渐清明。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那法坛上佁然不动的齐老爷似乎毫不在意脸颊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只是盯着前方。
那双眼睛依旧是浑浊不堪,可却添了几分空洞无神。
谢云岐微微皱眉,只运力将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刺入齐老爷所坐轮椅的轮子上。
破坏了结构的轮椅忽的垮塌,而齐老爷却身子一歪,直直地倒在了法坛之上。
“果然,他死了。”
谢云岐盯着那具尸体,倏的闭上了双目,“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梁某谢过刚刚掌印的义气相助,但接下来的风险对于没有修为傍身之人,恐难以承受。”
“此番之局,玄门相关我会竭力解决,但庙堂相关,就得有劳谢掌印了。”
梁峋淡淡开口道,顺手递给了谢云岐几道黄符,“今夜或许不太平,黄符保个平安。”
谢云岐微微颔首,他当然听明白了梁峋所指为何,各自分工才能破局妥善。
他接过黄符,便转身带着宁岚离开了齐府。
这时一旁的方截云慢慢上前,他有些不可置信,这老狐狸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