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叶子熙回来的更晚了,甚至晚饭都不在家吃。
别墅里风平浪静,一切都相安无事,可气氛莫名有些压抑,白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白芍也不敢再和余沐曦共处一室,这几天一直在陆闻铎的房间里待着。
她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里,把抱枕捏成数个奇怪的形状。
“老陆,你说喜欢上同一个人算不算出轨?”
陆闻铎在处理邮件,听见白芍的声音微微抬了下眸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同一个人?还有你哪来的对象,怎么就出轨了?”
白芍一时也解释不清,叹了口气含糊道:“我以前有个对象,死了。”
她琢磨了一下,向陆闻铎解释:“你就当他灵魂转世变成了现在的人鱼,但是他们两个完全不同,性格习惯也不一样,是不同的个体。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总感觉有一种背德感。”
“背德感啊~那你会有快感吗?”陆闻铎将椅子转了一圈,翘起腿将双手交叠放在上面,身体向前倾了倾,充当起心理咨询师的角色。
“你觉得呢?”白芍将抱枕丢了过去,烦闷地坐起来。
陆闻铎摁着圆珠笔,像模像样地在纸上写了串什么,他抬了抬不存在的眼镜,出声分析道:“我觉得有,但是这点快感远没有你心里的责任感和道德感多,所以你内心才会倍受折磨,觉得心烦。”
说完他又将椅子向前,冲着白芍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我倒是好奇,依你从小生活的环境来看,没有长成无恶不作的人已经是万幸了,你的道德底线怎么会这么高的?”
白芍沉默了一会,追忆起久远的往事。
“小时候我的父…亲……”
白芍‘啧’了一声,自己差点就说错了话。
她摸了一下耳钉,现编了个理由:“叶乾他以前当过兵你知道吧,他给手底下的兵制定了近乎严苛的行为标准,其中也包括这个,他们都是这样的。”
“哦,是这样啊~”陆闻铎的视线扫过她的耳尖,微微笑了一下。
他早就发现白芍一说谎就喜欢摸耳钉的习惯,他没有点破,也不想追问,因为有些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呗~”
“夏荷那笔钱已经转移过去了。”陆闻铎拿着手机走过来靠到她的旁边,眨了眨眼,提议道:“要不后天去赌场玩玩?就当是去散心了。”
“成啊。”白芍跟陆闻铎碰了碰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家待着。
“那你那条鱼,带着一起?”
白芍不禁叹了口气,她倒是不想带着,但是又无可奈何,“不然还能怎么着?让他和叶子熙待一起啊?”
“这段时间,你先帮我养着他吧。”
陆闻铎凑过来,搓了搓手指,那意思很明显,是让白芍给他钱。
白芍瞥了他一眼,表情复杂,“我的卡不就在你那儿?我上次都没要回来。里面少说也得有个几千万,你不会已经花光了吧?”
“我没有花,只不过投了几支走势不错的股票,都在股市里放着呢。”
白芍:“……”
她挑着眉:“所以你在用我的钱给你自己赚钱。”
陆闻铎受伤似地揉着心口,“你怎么能这么想啊~我这不是在帮你理财吗,收亿点手续费不过分吧。”
白芍顿时觉得自己本就疼痛的头更痛了,她单手拖着额头,手指轻轻揉着额角,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来。
她刚拿出来,一下就被陆闻铎拿走了,他将卡片揣进衬衫口袋里,轻轻拍了拍,笑盈盈地道:“谢谢老板~”
白芍嗤了一声,嫌弃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
当晚,白芍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大开着,纯白窗帘随着风疯狂乱舞,一切都显得诡异可怖。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找寻着灯的开关。
走动间突然被地上的东西狠狠绊了一下,那东西还挺沉,白芍差点没能站稳。
随着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周围的事物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白芍瞥到角落里那一团东西不禁被吓了一跳。
余沐曦蹲在门边的墙角里,抱着膝盖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在阴暗的房间里放出异样的荧光般的蓝色亮光,目光灼灼的,很瘆人,像一匹蛰伏在暗处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