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京仰躺着,双手垫在脑后。
身下的床硬度刚刚合适,不会过分板正,也不会软到伤害他的腰椎脊柱。
房顶一片雪白,正中央吊着的水晶吊灯是低调但有质感的复古款,五个向上的灯罩带着波浪荷叶边,其中一根连接灯罩和灯座的金属分支上垂着一根细线。
线的末端串着三只纸鹤。
他记得这纸鹤还是当年他教吴邪折的,小家伙学会之后兴冲冲地折了三只,又找吴老夫人要来棉线,将这三只串成一串,央着贰京挂在这屋的吊灯上。
还说这三只纸鹤就是二叔京叔和他自己。
奶音可可爱爱。
再一次踏进这间屋子,贰京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串纸鹤,惊讶于十年过去它们居然还能艳丽如新,凑近才看清每只纸鹤都被一层坚硬的透明漆状物覆盖,他用指尖轻捻,摸出是透明的指甲油。
至于做这事的人根本不用多想,除了吴二白也不会有其他选项了。
贰京躺到床上叹了口气,胸口处空落落的,伸手到床下捞一捞,捞个空才想起自家露娜被吴邪强行抱走跟他睡了。
又叹口气,胸口的空蔓延到了心里。
这间房间他太熟悉了,书柜里有几本书、笔筒里有几支笔、甚至纸巾水杯摆放的位置他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他当年确实是住在这里的,只不过搬进来一周后他就睡进了隔壁直到从这里离开。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跟当年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感觉有些不真实,就像是他从不曾消失过。
可到底这也只是\像\,他离开的十年,是无法否认和重来的事实。
空落落的心又无端生出些憋闷。
事实总比想象来得遗憾,不是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地上,贰京翻了个身,正巧看见手机亮了。
解锁,是吴二白发来的信息。
\睡了吗?\
就住隔壁,有事怎么不过来说?
\还没。\他回。
吴二白没再回复。
房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利落地下床开门,果不其然,是吴二白。
吴二白可能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看着门后那张脸,吴二白这个主人显得比客人还局促。
\那个……我怕你穿着外衣睡觉不舒服,给你送下睡衣。\
吴二白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贰京低头,看着他手里那套亚麻色细条纹,跟吴二白身上同款的睡衣。
见他没有接,吴二白攥住了布料。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
\这套还在呢?\还没等吴二白说完,贰京打断他问。
\啊?\吴二白一愣,随即点头。
\嗯,还是你从前穿的,我都定期送洗,衣服是干净的,你可以放心穿。\
\哦,谢谢。\贰京点点头,接过吴二白手里的衣服。
带着清淡的香味。
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贰京追问。
\还有什么事吗?\
吴二白这才回神,\啊,没了,我回去了,你早休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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