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两个人的对话截止至此,他们谁也没另起话题只一味地喝酒,没有人再去注意时间,喝到后来,酒越来越少,人越挨越近。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了过去,好在地板上有柔软厚实的地毯,房间空调温度也刚刚好,不用担心感冒。
第二天一早,还是郝正先被良好而强大的生物钟逼得睁开了眼,虽然没躲开宿醉带来的头疼,但好歹人还算清醒。
到底年轻个十岁有余,郝正已经整理好自己,单子飞还在地毯上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郝正没叫醒他也不打算动他,只把自己穿来的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出门去了警局。
“单大爷,别说我不敬老。”
到了警局先去洗澡,出来正好碰见祝队,他哥看着笑得满是深意。
“怎么?没回家?衣服都没换。”
郝正叹气,“哎…一句半句说不清。”
“那就多说两句。”
“嗐,就是上次袭警那个单大爷,偶然在路边碰见了,他跟女儿吵架跑出来在马路边郁闷。我想碰都碰见了就劝劝,又跟他喝了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到睡着的。这不,我这头从醒过来到现在就一直疼…你说我逞的什么能啊真是……”
祝队在一边听得都懵了,“你们俩…发展到喝完了一起睡的地步了?”
郝正因为头疼拧着眉,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祝队的话,他怀疑是酒精泡坏了自己的脑子,不然怎么听祝队的话觉得哪哪都不对头呢……
“不是,什么叫喝完了一起睡?”郝正捋了两回终于捋明白了让他觉得不对的地方,“我们是一起喝了酒。”
“然后睡了?”
“一边去!”郝正推他一把懒得理这明显的调侃,迅速换好警服去了办公区。
一上午忙忙碌碌地没什么感觉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陈刚凑到面前,“二位领导,忙一上午了,我们中午吃啥啊?”
郝正按开手机看看时间,“点外卖呗还能怎么着?”
“哎呀……”郭仔趴在桌子上哀嚎,“周围能送到这儿的外卖都吃了三轮了…孩子正长身体呢……”
郝正跟祝队一边一下呼了他后脑勺,轻得跟秋天一片落叶飘到头上一样。
“有的吃就不错了,多大了还长身体……说吧,想吃什么?”
郭仔一听就支棱起来了,挠挠后脑勺笑得憨憨,“谢谢领导!孩子没别的要求,就想吃肉!”
祝队跟郝正对视一眼,笑容无奈又带着对孩子的宠溺,刚打开外卖软件,小龙进来拦下了他们。
“郝队,别点了,有人来慰问咱了。”说完让开身子,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
是单子飞。
“单大爷?你怎么来了?”郝正迎上去。
单子飞两只手都提了不少保温盒,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外套,正艰难地从门外挤进来。
站他身边的小龙颇有眼力地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帮他一起放在桌子上。
“郝队长,我醒过来以后琢磨着昨天你跟我喝酒喝到半夜,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吃饭,饮食不正常对胃不好,这不,赶回家做了点家常菜给大伙送来。”
“好诶!!谢谢单先生!谢谢郝队!我们沾了你的光了!”几个小崽子欢呼一声就七手八脚地拆保温盒,一个挨一个摆了一桌子。
“你们这帮孩崽子,好歹客气客气!”郝正佯怒,转头又向单子飞,“这怎么好意思呢?昨天的事你不用往心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