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09）

“德让哥哥，你何须对我这么客气？”耶律玲珑见年轻的男子面色好转，因俏皮地回道，“难道我不是你的义妹吗？”年轻男子闻言一笑。借着这一片刻，契丹少女猛然发现那棵壮硕的合欢树的树干上依稀可见两行文字，一行是用契丹小字刻上去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另一行却是两个汉字书写的名字：一个是韩德让，一个赫然正是萧燕燕。

从树干上的字迹上来看，那两行文字刻写在这棵合欢树上的时间显然很久了，以至于那些文字随着树干的长大，已然变得有些歪歪扭扭的了。契丹少女虽是长于马背上的女孩，但她受汉文化影响甚深，加之从小酷爱汉问典籍，自然知道这两句来自汉家先秦典籍《诗经﹒邶风﹒击鼓》中的文字必是他的德让哥哥与燕燕姐姐他们两人昔日的爱情誓言。也唯有如此，面对两个相爱的人曾经共同写下的爱情誓言，她的德让哥哥让才会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只是，如今他如此痛苦伤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而自己的心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对人诉说，才能让对方知道……契丹少女正想得出神，却见年轻的男子一下站起身来，猛地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

“德让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契丹少女一脸惊愕地看着年轻的男子。

“还是让我把它们都刮去吧！”年轻男子语气平静地道，“既然这誓言已经无法实现了，我还留着它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