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没有遗憾的快乐。
与此同时，令他有些在意的是，这些年来，经常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征服……”
“征服……”
宛如天道在和自己对话。
这一日，沈一兮正在和母亲一起，与某个商业巨擘商谈。
“沈董事长，您的这个项目，我还需要斟酌一番，因为预算实在不足。”
“若要立刻动工，我就只能从工人身上克扣预算了。”
沈母抿了一口咖啡，微微一笑。
“你可自行克扣，我早已打点好一切。”
沈一兮在侧旁观。
在这个幻境中，他的母亲是无所不能的商业强人，沈一兮也得到了许多熏陶。
“征服……”
这个时候，那蛊惑般的细语呢喃，又响起了。
沈一兮眉头微皱，感觉到自己似乎沦陷在了某个不该沦陷的地方？
但他实在想不起来那些遗忘的东西。
宿命意志乃真神，并非他一个凡人可以抵抗的。
忽然，他眸光一凛。
无数过往经历，宛如浪潮一般席卷归来。
宿命主动的，将记忆归还给了他！
这刹那，两世真实的记忆，涌入大脑，让他头痛欲裂！
沈一兮猛地睁眼。
只见眼前景物，出现了重叠。
苏铭就在自己身旁！
宿命，也在自己面前！
同时……母亲也在他身旁。
一个是真实，一个是幻境！
宿命凝望着沈一兮，用它神圣的嗓音开口了。
“孩子，你之所以会保护穷人，站在贵族的对立面。”
“只是因为，你从未富有过。”
宿命的话语，循循善诱，充满了神的威严，又有着魔鬼般的诱惑力。
“曾经的你，并不明白那份快乐。”
“现在……你明白了么。”
宿命微笑道。
听闻此言，沈一兮目光怔怔。
他能感觉到，“自我”正在渐行渐远。
沈一兮望向身旁的母亲，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眼眶泛红。
即便这是幻想，他也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啊……
沈一兮遥望着苏铭，眼眸中，涌现出了几分自我怀疑。
“吾友……”他轻声道。
随后他抬起头，仰望天空。
“当我五转的时候，以为成为六转尊者，就可以行侠仗义，对抗豪族，保护穷苦的人们。”
“而当我成尊之时，又觉得必须进入七转圣境，才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那些富贵人家。”
“到如今半步九转了，我终于站在了人族境界的最顶峰……”
“可我，却依然无法保护弱小，只能任凭魔族碾压、屠戮人们。”
“甚至这个时候，许多有钱转职者，还退居二线，在后方用他们的手段趁着战事捞油水。”
“这一切我都无法阻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居然变得有些哽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