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底疯狂思考自己该开什么价码来打动对方的钱五爷闻言顿时一愣,什么情况?
赵正豪的仇家,怎么找到他这儿来了?
老子跟他赵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真他娘的服了,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这甩呢,你这毛头小子找赵家报仇跟我钱家有什么关系呢?
不对!
心细如丝的钱五爷忽然想到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赵正豪是何许人也?四方会的闲事大爷。虽然对方只是捐钱捐出来的,但四方会上下还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当初拜堂口的时候,就连久不露面的龙头大爷都亲自到了现场。
他还依稀记得,当时郑老三对这位闲事大爷表现得尤为亲切,再一联想最近郑老三委托他办的事儿,顿时钱五爷对背后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想。
这一系列思考仅在顷刻间完成,虽然此刻已经大致猜到了身后少年的身份,但他仍旧不敢露白,只是“略显惊恐”地回答道:“好兄弟,我...我不知道赵正豪的住址呀,我平日跟他没什么交集,话都没谈过几句。”
没等身后的江河有所动作,他赶忙又装作恍然地补充道:“对了,郑三爷!郑三爷知道,他平日里跟赵正豪走得近。”
背后的少年闻言沉默了片刻,问:“郑三爷又是谁?也是你们四方会的?”
钱五爷顿时点了点头,也不管在这漆黑一片的巷子里对方看不看得见他的动作,他补充道:“没错,郑三爷算是我的上司,他的堂口就在廊桥对面,星巴克旁边那家没牌子的茶铺。”
“兄弟,你我无冤无仇,我没必要骗你,真的!”
“我就一个管账的小老五,那赵正豪可是会里的大爷,所以也只有郑三爷这种级别的才能接触,你要不信就去道上打听打听。”
生怕少年继续将矛盾聚焦在自己身上,钱五爷竹筒倒豆子般连着说了一大串。
身后的少年似乎相信了他的话语,锋利的尖角从他的后腰上往后松了一些,不再死死地抵在他的肥肉上。
钱五爷心头顿时一喜,紧绷的心弦也不仅松了一丝。
他甚至开始判断,如果能把这个少年说动去找郑老三报仇的话,不仅可以摆脱自己现在危险的处境,顺带还能恶心一下郑老三,何乐不为。
金这届,他听见身后的少年又沉沉地说了一句:“那你带我去见郑老三。”
钱五爷脸上的肥肉立马堆成了一团,笑呵呵地说道:“没问题,不过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回家睡觉去了。不如这样,好兄弟,你让我松口气儿,我现在挺着肚子难受,我这就把他家的地址报给你。”
说罢,钱五爷试探性地着往前挪了一公分,尝试着离那锋利尖刃远一点,没想到对方这次竟然没有再度贴上来,看来自己的话语对方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郑老三他家在城南区...凤岭路...”钱五爷见身后没有步步紧逼,便自顾自地开始念叨起地址。
寂静的小巷里只有他一人的声音,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一边在说,一边又在努力回想。
蹲在墙头的那只黑猫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似乎对巷子里的场景不太感兴趣,见两人没有上来攻击它的打算,便轻轻地跳下墙头,迈着柔软的爪子准备离开。
忽然,它像是察觉到什么,回过头轻轻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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