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
容熙有些吃惊的看着神色冷淡的顾晚歌,没有想到跟方达起争执的人居然会是他,毕竟这两人一向没有交际,怎么会突然吵起来呢?
顾锦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他走到顾晚歌身前,神色不悦的看向被人拦着的方达:“你刚刚说什么?”
“我……”对上顾锦朝明显有些不大高兴的视线,方达顿时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突然想到,虽然顾晚歌是个柔弱的病秧子,但顾锦朝可不是吃素的啊!
这家伙年年武考第一,万一要是打起来,他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不用旁人拦着,方达自己就弱了下去:“我……我刚刚……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吧?”
他顿了顿,又有些委屈:“分明是他先……”
“对不住!”眼见方少爷又要开始继续纠缠下去,他身边的少年连忙出声替他赔罪,“误会而已!方少爷今日太高兴了,有些忘性,他又不大会讲话,所以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歧义!他并非是坏心的,我代他向你赔罪,还请顾二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真的只是误会而已!”
“……是啊!”眼见没人接话,容熙连忙出来讲和道,“晚歌跟方达平日里一向没什么交际,想必真的只是误会罢了!今日宫宴,正是高兴的时候,大家给我个面子,此事笑一笑,有什么误会,也算是过去了,如何?”
顾晚歌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毫不给面子的转身就走,径直的进了殿里。
顾锦朝毫不犹豫的随她离开。
江佑北见状,对着方达冷哼一声,也追了过去。
顺一还算有礼数,同容熙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容熙:“……”
目瞪口呆的方达:“……”
不敢吱声的众少年:“……”
“表哥!”容熙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温声呵斥道,“你安分些吧!”
“我……”
方达很不服气的想要再争辩一下,男孩却已经不耐烦听他狡辩,转身就走,气得方达只能对着他们的背影跺脚。
“我说什么了吗?”方达只觉得无比气愤,他左看右看,询问身旁的少年们,声音无比委屈,“我分明还什么都没说呢!!”
“……”
“刚刚那个人是方达,国相府的小公子!”似乎是怕顾晚歌不解,江佑北解释道,“原先那个国相不是……咳咳!然后柔妃娘娘的哥哥方大人便成了新的国相,也就是五殿下的舅舅,方达是方大人和柔妃娘娘的亲侄儿,如今他们圣眷正浓,方达自然嚣张!”
“他现在在云枫书院里,大有当年张……”似乎是意识到那个名字不能随便说出口,江佑北只能对着顾晚歌挤挤眼,示意她是某个不能道出口的人,“那个谁的风范!”
这里面的事情,顾晚歌自然要比他清楚的多。
只是如今听到江佑北在她耳边如此义愤填膺的指责方达,倒是让她想起许多有趣的事情来,顾晚歌扬唇,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讨厌他?”
“你不讨厌他吗?”江佑北反问。
顾晚歌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
他这副意有所指的模样令江佑北一头雾水,他不满的拽拽顾晚歌的袖子,追问道:“你笑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
“江少爷!”眼见男孩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顾锦朝眉头轻皱,他伸手拂开江佑北一直拉着顾晚歌衣袖的手,温声道,“父亲寻晚歌有些事情,不便你一同前去,你还是回到江大人身边比较好。”
江佑北不太高兴的看向顾锦朝,少年眉目温和,虽然说话的语气十分温柔,但周身却透露着令人不容拒绝的气场。
江佑北:“……哦……我知道了……”
他很快便在少年温柔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同顾晚歌道别离开。
顾锦朝打发走了江佑北,回身看向顾晚歌,他注意到男孩的面色不太好,习惯性的伸手去拉顾晚歌的手。
指尖一片冰凉,顾锦朝看着顾晚歌,担心的皱紧了眉头:“你现在还病着,外面风凉,不宜久待。”
“你现在越发唠叨了,比娘亲的话都要多。”顾晚歌抽回手,并不在意,“我这身子,不是一向这样吗?不用那么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顾锦朝知道他不耐烦听这些,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轻道:“你出去的太久了,父亲担心你,你先去见他,我去托人把暖手炉带来,还是稳妥些好。”
顾晚歌由他去折腾。
见过顾宁城后,她就继续无聊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什么兴趣的看殿中的舞姬翩翩起舞。
……
五年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顾晚歌坐在位置上,手轻支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耳边伶人的乐声宛转悠扬,她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无比乏味。
五年了,什么都变了点儿,只有这个宫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且令人厌烦。
男子的笑声嚣张且得意,十分引人注目,周围的达官显贵们面带笑容的同他道贺,一脸喜气的向方国相和柔妃娘娘道喜。
这个被人喜气洋洋的围在中间,脸型圆润,面貌平平无奇的青年,正是刚及弱冠的方达。
他被容泽给赐婚,结亲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小姐薛大姑娘,是京都城有名气的才女,相貌据说也是同样优秀的美人。
如今只待那位薛大小姐明年及笄,便成了这桩‘人人称道’的美事。
“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江佑北忍不住的凑到顾晚歌耳边吐槽,“我看那户部尚书的脸色都快黑成炭面了,皮笑肉不笑的,怪瘆人的!”
“也是!”他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那位薛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歌词诗赋也是手到擒来,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这样的女子,配方达这个名声一片狼藉的纨绔,也难怪户部尚书脸色难看成这样!”
“知道的这么清楚,”顾晚歌看向少年,揶揄他道,“莫非你特地注意过那位薛大小姐?”
“我都说是听说了!”江佑北恼道,“你不要信口胡说,这种话传出去,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好!”
“难得呀!”顾晚歌继续揶揄他,“江少爷居然还能这么为别人着想,真是稀奇。”
江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