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城道∶“江郎中，虽说我这孩儿平日里最是顽劣，可也绝无可能会拿人命开玩笑，她平日里最重自尊，若不是真有什么伤到她的事情，她绝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去落泪，更不可能会下这么重的手！”
在一边被拽过来一直当透明人的张非然闻言，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下，他欲言又止，看了眼垂头不语的顾晚歌，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安分的继续当透明人。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容奕也开口道∶“我可以为顾晚歌作证，他并非是无缘无故的动手的，是江佑北先出口伤人在先，所以晚歌他才会忍不住出手。”
“你们都是跟他一伙的，自然都会偏向他！”江佑北极其愤怒，从江晟的怀里挣脱出来，怒瞪着他们，“他都要把我杀掉了，你们却还在这里包庇他！他就是装的！难道他只要掉两滴眼泪，你们就全部都同情他吗？我呢？我头上的伤口，你们难道看不见吗？他是个杀人犯啊！！”
“什么杀人犯！江少爷如今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顾锦朝道，“你绝口不提自己说了什么，怎么？心虚了是吗？”
“谁心虚了！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难道这就是他无缘无故打伤我的理由吗？”
江晟脸色微沉，他突然道∶“佑儿，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爹？”江佑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也不信我？我是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啊！你怎么能也不相信我？你难道没有看到我……”
江佑北想指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江晟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佑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世上的公道，都要先讲究一个‘理’字，我们既然问心无愧，那说过的话，再说一次又何妨？”
江佑北∶“……”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哼——”顾晚歌发出一声低低的哼笑来，她微微抬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目光却出奇的平静，“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让我来说。”
“建宁王妃，说到底也只是一介乡野村姑，貌不惊人，身无长处，听说还生不出来孩子，建宁王在外多年，她一介妇人，怎么可能养活一个老母和两个幼儿，难保不是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定啊！顾晚歌和顾锦朝，根本就不是建宁王的子嗣，可能他们还不是李氏那个妇人的儿子，只是她为了攀上建宁王，所以使出来的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无视众人各异的神色，顾晚歌平静的叙述道∶“这么说来，顾锦朝跟顾晚歌长得也不太像，不像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他们跟李氏和顾宁城，眉眼也不太相像，说不定啊，是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孩子呢！建宁王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才打下来如今的政绩，结果就白白便宜给了他们这一群低贱的野人，想想便令人不平。”
“不平吗？”她笑问，神色骤然变冷，“若是再不平，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平！”
江佑北向后瑟缩了一下，被吓得咽了口口水。
更让他害怕的是，周围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个黑着张脸跟个阎王一样可怕的建宁王，他看自己的眼神可怕的像是要杀人一样。
江佑北害怕的躲到了自己的父亲身后，低低的喊∶“爹……”
江晟沉着脸，无言以对。
“也是，一个才到京都不到半年的人，嘴里都能说出这些话来，想必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吧。”顾晚歌冷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到了自己的父亲顾宁城的身上，“父亲，你也曾这样想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