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然病好后,李氏又去国相府探望了一次,顺便去看看那少女和国相夫人,真心实意的宽慰了两人一番。
顾晚歌想着那两人估计此时最不想看着的就是李氏,偏偏还都要摆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来感谢李氏的好意,心里恐怕都要被气的呕出血来了。
可惜顾晚歌要上学,没办法亲眼去国相府瞧热闹,这样精彩的事情,错过还真有点儿遗憾。
……
云枫书院的开蒙课这个月就要结束了,到九月月底,刚好是在中秋节前结课,还会有一次结课考试。
怎么说也是进入书院后的第一次考试,大家都难得的打起精神来,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张非然自从上次病好后,虽然脾性还同往日一样嚣张跋扈,但只要见了顾晚歌就绕道走,对顾锦朝也是规规矩矩的,上课也很少再作妖了。
不过他心底里始终是不大服气顾晚歌,见他整日不学无术,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学,甚至还要比顾晚歌不学无术的更过分些,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胜过顾晚歌些似的。
顾晚歌压根儿没把他这种暗戳戳的较劲儿放在眼里。
郝生始终不曾在顾晚歌的面前露出过丝毫的试探来,也不知是该说他过于谨慎还是另有目的,反正他在顾晚歌面前始终是一副好好先生的作态。
顾晚歌倒也不同他客气,几乎是把郝生的静室当成了自己的房屋,不仅在里面吃吃喝喝,还逃课躲到这里来睡觉,更过分的是,她还把郝生的书童当自己的下人来用,经常指使文书替她跑前跑后的干活,十分过分!
文书从来没有过过这么憋屈难受的日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像顾晚歌这样无耻且要求又多的人物,他每天都要向上面请示一遍自己要何时离开这里,废话问的太多,传信的信鸽都被罚停了。
文书:“……”
“喂!你怎么天天走神?”顾晚歌不耐烦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的你都记清楚了没?”
文书麻木的看了眼手下记得满满当当一张纸的小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看看!”
顾晚歌头凑了过来,她扫了一眼,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不悦道:“记住什么记住?”
她点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一节小字道:“你看这里,就记错了!”
“我说的是酥坊的凤梨酥,在西集!不是品香阁的,他那里桃花酥好吃些。还有这个香酥鸭,是鸭香居的,在东集那边,你去北集那里买什么?而且不是不加蒜,是不加葱,葱要少放一些,多放辣椒,那辣椒一定要是新鲜采摘的,鸭子也是要现杀的,不然不嫩,也不要有腥味,我不爱吃腥的。”
“还有这个核桃酥,虽然都是核桃酥,但是南集和北集的核桃酥口感手艺都是完全不同的,各有各的妙处,你上次从北集买回来的核桃酥就凉了,口感大大下降,简直是侮辱粮食,这次手脚可要快点儿,不能再慢了……”
文书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那节脆弱无比的脖颈上,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顾晚歌回头看文书:“记着了没?”
文书只能恨恨的点头。
男孩还不满意,挑剔道:“你这字写的也太丑了些,要好好的练练,不然以后再写多些,就看不清了。”
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