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不好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提前安排好的喜球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都是水渍。
“慌什么?!”
“皇上、皇后娘娘,御花园有人跳湖了!”
“怎么回事?”
季锦钰知道苏宇的计划,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好好的怎么会人跳湖?”
“听、听闻是神宫监的宫女...”
喜球刻意没把话说完,听见“神宫监”三个字胤烨果然来了注意。
“神宫监?”
“难道是因为荣嫔的事儿...”
胤烨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裁春忽然跑上前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
“有几位神宫监的宫女忽然跑到翊坤宫门前喊冤。荣嫔娘娘实在是没有办法,差人过来请皇上、皇后娘娘过去做主。”
......
一切事情都来得太快。
荣嫔看着坐在高位的皇上和皇后,甚至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胤烨的脸色显然不太好,最近宫里关于的风言风语很多,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
其实死了几个宫女不算什么大事,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只是这件事关系皇室祖制,如果荣嫔真的做出这种事,说白了就是藐视皇权。
况且没被人捅咕出来还好,现在闹得宫里沸沸扬扬的,就连有些臣子家里的亲眷都知道这件事了。
前朝与后宫本就息息相关,多得是人想借着后宫的关系狠参一笔,排除异己。
“荣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烨语气很硬,明明前几天还对荣嫔爱得要死。
“是啊,荣嫔。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来,皇帝圣明,必然不会为难与你。”
“更何况祖制本就是定好的,你又何必如此...”
季锦钰说着说着忽然起身跪下。
“皇上!”
“如果荣嫔真干了这样的事,还请皇上宽宏,饶了她这次吧!”
好。
好得很。
好一招盛世白莲!
季锦钰本就生得清秀婉丽,配上这哭哭啼啼地作态。迷得狗皇帝五迷三道的。
“臣妾冤枉!”
胤烨把季锦钰扶起来,大手一挥让人把领头的宫女带进来。
“参见皇上。”
是桃红。
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撇了一眼苏宇。
“奴婢神宫监宫女桃红。”
“你们前几日是不是也到皇后宫门前喊冤去了?”
“是。”
“放肆!”
“你当凤仪宫是什么地方,乡野间的菜市场不成?!”
桃红把头磕得低低的,双肩不停颤抖。
“回皇上的话,奴婢们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啊!”
她边哭着边解开腰带,露出满是伤痕的肩膀和手臂,上头新伤旧疤看得人头皮发麻。
“奴婢入宫多年,未曾有过什么不敬之事。神宫监掌事克扣银钱不说,还动辄打骂体罚,听闻荣嫔娘娘掌权,奴婢便想着上门讨个公道。”
“可谁知、谁知道,荣嫔娘娘竟然不由分说,让人将奴婢打了出去...”
“皇上,奴婢属实是没有法子了啊——”
“奴婢家住偏远小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五岁弟弟,一大家子的人都等着奴婢这口饭吃,结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桃红边哭边磕头,哭声都快赶上新年的炮仗了。
“我原以为是奴婢倒霉,但未曾想神宫监中还有许多姐妹,都被掌事克扣了月银,甚至还有一位姐妹到了放婚的年纪,荣嫔娘娘都不肯放人...”
“她、她她都被逼得跳河了,奴婢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翊坤宫门口喊冤。”
桃红哭还不算完,顶着满脸的眼泪爬到荣嫔的身边,死命扯着她的衣袂。
“求求荣嫔娘娘、求求荣嫔娘娘了!”
“那些月例银子奴婢们不要了,奴婢们不要了。只求娘娘开恩,放阿兰出宫吧,给她一条活路吧——”
说实话。
苏宇再次对“演技”这个词有了新的认知。
今天不论是季锦钰还是桃红,都让他大开眼界。
看着底下声泪俱下的桃红,季锦钰也不甘示弱。
“呜、呜呜...”
“皇上,都是臣妾无能,无法打理好后宫...”
“此事不能怪荣嫔,要怪就怪臣妾吧,都是臣妾的错——”
美人垂泪。
对胤烨这种该死的色批来说简直是绝杀。
“唉...皇后,此事与你不相关。”
桃红双膝并用,爬到胤烨身前趁机再加一把火。
“皇后娘娘仁慈。当日我们去凤仪宫门前哭诉,未曾想娘娘直言凤印不在宫中,但愿意替奴婢们去求太后娘娘做主。”
“若非有娘娘宽厚,奴婢们早就没盼头了啊!”
又是好一顿哭诉,给季锦钰做实了仁慈的好名声。
紧接着桃红忽然发狠,从怀中掏出一根发簪,抵在脖子上直见血滴。
“皇后娘娘的恩德,奴婢无以为报——”
“拦下她!”
胤烨双手一紧,如果桃红在他面前死了,那只会传他无能。
像胤烨这样自负的男人决不允许自己的名声出现任何的损害,苏宇也是吃准了这点才敢让桃红和阿兰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