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你竟敢?!”
苏宇冲到他的面前,眼中满是愤怒。
“就算赵大木只是个普通侍卫,那他也是一条人命!”
“哦。”
曹海双手抱拳看着苏宇,眼中充满着轻蔑和傲慢。
“然后呢?”
就连一直叫嚷的曹江也不敢出声了,跟鹌鹑似的蜷缩在门边。
“你既然说他谋反,那你告诉我,他何时何地和谁谋反!”
“有待调查。”
曹江把刀面拍在苏宇的身上。
“况且我们御前侍卫办事,没必要和苏公公汇报吧?”
场面顿时降到冰点,两个凤仪宫的小太监气都不敢出。
“苏公公,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虽然咱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但曹海毕竟是御前侍卫啊!”
“为这点事儿搭上自己属实是不值当。”
“是啊是啊,算了吧算了吧。”
围观着的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虽然大家都不满曹氏兄弟的作为。但在绝对的权利和地位面前他们也无可奈何。
“周海道。”
“我弟弟他到底有没有以下犯上?”
原本是苏宇必胜的局,但此刻却因为曹海的道来两级反转。
不得不说。
曹海这刀虽然狠辣,但却很有效地封住了周海道和李五的嘴。
只要他们跟说出一个“是”字,苏宇很确信曹海这厮当场就能以“谋逆”的罪名砍了这两个人。
“怎么不说话了?”
“周队长?苏公公?”
苏宇死死盯住眼前的曹海,一枚银针被他攥在手心。
嘶!
由愤怒冲昏的大脑被针尖刺醒,夕阳静静地落在地面上。
姗姗来迟的小易子三人在人堆后面拼了命地摆手,示意苏宇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曹海硬碰硬。
剑拔弩张,风声鹤唳。
......
“哎呦——”
“这是怎么个情况呢,怎么这么多人?”
“哎耶!满地都是血哎,可吓死咱家了~”
老态而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人群瞬间让开一条道路。
年过五十的老太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来,周围的侍卫和太监们都客客气气地低头让了条路。
“赵公公。”
“赵公公。”
“给赵公公问好。”
“......”
就连桀骜不驯的曹海也收了几分神色。
“赵公公。”
“哟,是曹侍卫呐。”
赵公公?
见苏宇茫然,趁机挤到他身边的小易子小声解释着。
赵公公本名赵福德,是惜薪司的主事太监。
当朝内官按照四司八局十二监分工和划分等级,这三个部门不分高低各司其职,但其中的官职官位确有着严格的制度。
惜薪司的主事太监也算是不小的官儿了,就算是曹海也得低他三分头。
“哟?这不是苏公公么?”
没等苏宇开口,赵福德又接上一句。
“皇后娘娘可还有事儿要吩咐你呢,怎么磨叽小半天还不去?”
“还不赶紧收拾立整的去凤仪宫报道等差?”
赵福德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先是施施然地搬出个大家都得罪不起的人,然后给个台阶让苏宇顺坡下驴。既全了脸面,也断了曹海的纠缠。
“曹侍卫啊,这苏公公刚进宫。还得大家伙相互包含包含。”
“嘿嘿,都忙活好一会儿了,都散作去吧?”
眼见事已至此,小易子生拉硬拽地带着苏宇离开现场。
围观的众人见赵福德到来也纷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轰然散场。在这吃人不眨眼的皇宫里,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
“哎哟殿下,你可吓死我了你!”
“那曹江曹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您何必犯他们的晦气?”
“是啊,殿下。我和全福都快吓坏了,听见风声我们就马上赶过来了!”
全福怯怯地说了一句。
“殿下真是英勇,曹海是我们下人堆里出了名的霸王。”
“此话怎讲?”
“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吧,曹海是荣嫔的远房侄子。”
后宫的妃子按照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进行分级,能做到嫔位的女人最少也是一座宫殿的主位。
换句话说。
嫔位既嫔位以上那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怪不得——”
苏宇喃喃自语。
仅凭一个御前二等侍卫的身份居然敢和顶着凤仪宫名号的他硬刚,原来背后是靠着位有头有脸的“荣嫔”。
“荣嫔很得宠吗?”
“满宫里谁不知道,自从皇后被禁足,皇上一直都待在荣嫔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