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若兰来到学校，余方元就问她：“昨天晚上，你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当时我爸爸喊我了，我没听清楚。”
“哦，我是问你化疗的效果怎么样？”李若兰昨晚没听到余方元的回答，回去后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妥当，不应该一上来就说她的化疗效果不好。
“还好吧，比化疗之前感觉好一些，就是花了家里太多钱了。”余方元说完之后，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
白血病这种疑难病症，做化疗确实要花很多钱，在农村生活的人，没有多少人是大富大贵的，长久做化疗，对农村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李若兰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要不要试试中医治疗？”
余方元摇了摇头，“试过，但是没有什么效果，南城第一医院的医生说中医根本治不了我这种病。”
“这样啊，我知道了，希望你的身体可以早日康复。”余方元不相信，李若兰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中医现在尴尬的处境，大多数人都觉得它没用。
早读的铃声响起，李若兰拿起初二的课本看了起来，新书还没发下来，这是她问李若梅借的。
新学期，李若兰还是保持着上一年的学习作风，上课压根不听，各科老师也根本不管她，这让作为同桌的余方元更觉佩服了。
不过余方元可不敢学李若兰，她上课非常认真，哪里不懂的下课就来问李若兰，李若兰总是很积极地帮她解决问题。
开学第一周，倏地一下就过去了。
下周一再见到余方元，李若兰发觉她的状态有些不好，脸色比上一周的还要苍白。
“你还好吗？”李若兰关心地问了下。
“我还好。”余方元露出了牵强的笑容，嘴唇发白。
“伸出手，我帮你再看看吧。”这虚弱的样子，说自己还好，李若兰才不信。
“这......”自己是在撒谎，余方元不是很想让李若兰看，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所以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李若兰细细地给余方元把完脉，有些凝重地跟她说：“你的病情恶化得有点快，你要尽快再次进行化疗了。”
“不去做化疗了，年前去南城第一医院做的化疗，就花光了我家里所有的钱，我爸妈还问亲戚借了不少，他们是真的支撑不起给我治病了。”余方元表情淡淡，脸上不见悲伤，声音也淡淡，没有起伏，但是却让人听了心头发紧。
李若兰听了余方元的话，心里为她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才跟她重提之前的建议：“你要不要试试中医治疗？不用花很多钱。你现在这种情况，不继续治疗是不行的。你之前看的中医，兴许是医术不够好，才没用的。”
“那你认识医术好的中医吗？”不继续治疗，余方元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亡，她不想拖累家里，但也不想死，她还想多看看这世界。
“不瞒你说，我的医术挺好。”突然要自夸，李若兰微微红了脸，感觉有点羞耻。
“你给我治疗，这不太好吧。”说完之后，余方元又急忙摆手，“学神，我不是不信你的医术，是我爸妈可能不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