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除了学院每个月的工资，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就连有时候购买螺钿的夜光贝，都需要再三斟酌。
“傲骨不能当饭吃，有时候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苏蔷说：“小霍夫人开的三千万挺好的，有了三千万，您和您老公都能过上好日子。”
老人正在吃泡面的手顿了一下，又看向苏蔷：“你懂个屁。”
“我确实不懂。”苏蔷说：“但我知道能用钱解决，就不算是事。”
“这小丫头说的对。”病床上的男人说了话：“老婆子我和你都没多少日子了，每每看到你为我收拾屎尿，我都恨不得撞墙死了，我知道你清高、有傲骨，不愿意将自己的螺钿手艺拿去卖钱，但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
葛飞的老公是个植物人，他以前也是这个设计学院有名的设计师，但因为车祸，不得不躺在床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了。
老人将最后的一口汤面喝完，她走到苏蔷面前。
“躲开。”
苏蔷起来，将位置给她。
“出去。”老人说。
苏蔷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
她也不是非要这份非遗手艺，只是她自己比较欣赏螺钿，如果没有螺钿，她还可以找其他的非遗作品。
葛飞老师帮她老公收拾着床铺，屎尿味很快钻入苏蔷的鼻腔。
她将房间的垃圾桶递给葛飞老师。
老人看了她一眼，停顿说：“你倒是一点都不嫌脏。”
“我妈也有老的一天，我也会有孩子的一天。”苏蔷说。
“你和她们是一起的？”葛飞老师又问。
“什么？”苏蔷一时间没听懂。
“和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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