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道:“吆喝,石林?这可是好烟啊。”
“老人家,您在这住了多少年了?”
“和老富头一样,自打出生起就住在这。”
“您也住在这个院?”
“和老富头邻居,租的他家的房子,政府安排的。”
“这里住了多少户?”
“四十六户。”
“都像姓牛的那样难缠?”
“八九不离十。”
高义不说话了。
“小伙子,你要是买下来也好,一个月还能收九十来块钱的租金呢,一户一个月两块钱,概不赊欠。”
高义差点被气死。
一万块钱存银行,一年还有一千多块钱的利息呢,我花三万买个寂寞?
八十年代的存款利息高于百分之十,最高的时候曾经到了百分之十八,所以,按照利息来计算,高义都不能指望租金回本。
“大爷贵姓?”
“免贵姓关,关德强。”
“吆喝,失敬失敬,您和富老板都是皇族后裔啊。”
“嗨,什么皇族不皇族,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关姓出自满族老姓中的瓜尔佳氏,富姓出自富察氏,都算是清朝的贵族。
“关老爷子,您觉得我能把这些人赶走吗?”
“难,难啊,以前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可做不到,强行赶走也不行,政府那关就过不了,您要是请走,一家一户不讹你个几百块,他们都觉得亏得慌。”
“夹皮沟都是这样情况?”
“差不多,这里住的都是以前煤球厂、瓷器厂的职工,两个单位早就不分房子了,这几年人越来越多了哦。”
高义犯了难,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个老头从宅子里出来了,“高同志,你好,我是富玲的爷爷富克章。”
“副科长?”
“克章,克己奉公的克,章程的章。”
“富老先生您好。”
“你好你好,怠慢了怠慢了,高同志还进去看看吗?”
高义苦笑道:“富老先生,您觉得,我买下来能干什么?”
“这……”,富克章被噎住了。
“哼,都是姓牛的带头,要不,这么多户人家,也不可能这么齐心。”
“富老先生,您没想过把租金涨一涨?逼走他们?”
“哎!”,富克章也拿出了一根烟袋,挖了挖烟丝,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怎么没想过?可政府不允许啊。”
高义忽然闻到了一股非常奇怪的香烟味,是从富克章的烟袋锅子里出来的味道。
“富老先生,您这是什么烟?这么香呢。”
富克章哈哈笑了起来,“什么烟?就是普通的烟袋锅子。”
高义见对方不想深聊,也就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富老先生,我再考虑考虑吧。”
“哎,也好,你不是第一个考虑的,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说说,明明是我家的院子,为什么我们就做不了主呢?”
高义不想参与满清遗老遗少的牢骚,和富玲回到了富大山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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