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是高义最喜欢的女人,因为种种原因,高义终归没能娶白洁,而是和刘美红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白洁今年七八岁了吧?”
看来,高义对白洁是真爱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对白洁念念不忘。
“爷爷,爷爷?”
高义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丝丝的颤抖,没得到爷爷高炳林的回音。
将近五十年没有见过爷爷的音容笑貌了,爷爷还是记忆中的爷爷吗?
一想到前世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高义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高义还记得爷爷过世的时候,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抽屉,都没找到老爷子一张照片,最后只有一个骨灰盒,和他常用的烟袋陪着他入了土。
“这一辈子,不能再让爷爷受穷了。”,高义暗暗发誓。
“估计爷爷又去晒太阳了。”,高义擦了擦眼泪,从凳子上拿起一根草绳子扎在腰间,把棉袄的下摆束起来,防止寒风钻进衣服里。
自从高义记事起,他就和爷爷相依为命,当然,他还有个姑姑高萍,嫁到了公社上,平时经常回村里,给高义祖孙俩拆洗拆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偶尔带点稀罕的食物,让高义祖孙尝一尝。
可以说,如果不是高萍给予了高义母爱般的关怀,高义的性格可能会更加闷骚。
高裴王全队只有几十户人家,规模不大,整个村子坐落在山脚下,紧靠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因为小河在村子的西面,所以干脆就叫西河沿。
村子东出口处,有一个自发形成的小广场,小广场中央长着一棵大槐树,槐树能达到三人合抱的程度。
虽然中间已经空心了,但槐树依然顽强的生长着,直到五十年后,大槐树依然能为村民提供一夏的阴凉。
果然,高炳林正在村口。
高炳林看到高义过来了,磕了磕烟袋,把烟袋锅子装了起来。
高义看到高炳林,眼眶瞬间就红了。
时隔半个世纪,再次看到了亲爱的爷爷,高义感觉喉咙里被什么堵着一般,他很想上前抱一抱爷爷。
但高义一直是闷骚的,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者说他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对爷爷的爱。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直男吧。
“起来了?”,高炳林问道。
“哎,起来没看到爷爷,出来找您呢。”,高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惊喜和激动。
“我看看大路斋,饿了?一会就回去做饭。”
所谓“路斋”,是当地的一种民俗祭祀活动,以前是家家户户在门口摆上供桌,祭天祭地,后来慢慢发展成一个小队或者大队合伙,你凑一毛钱,我凑五分钱,合起来搞一个总的祭祀,就成了大路斋。
至于名字的来源,已经不可考,高义也不知道“路斋”两个字是不是这么写,反正大家的发音就是如此。
七八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大娘辈人物,正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今年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