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管最近感觉他们的陛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从陛下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就在陛下身边照顾了,他清楚的了解陛下的一切习性,比如说惧寒,陛下从小就非常的怕冷,稍微受一点凉都哆嗦个不行,每回出门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的。
可这几天,胡总管看着陛下站在透着狂风的窗户前,眼神不知在看哪里,就这么站着不动。
第一天的时候,胡总管还上前询问了一下原因,白意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后面胡总管就不敢再去问了,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窗户边那单薄的背影。
自上次与顾淮不欢而散后,不知道顾淮是不是这么觉得的,但白意是觉得他们那次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反正自那次之后白意就喜欢站在窗边,看着窗户外蔚蓝的天空,想着,顾淮今天还是没有来找他,想一次就叹一次气,胡总管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他想跟人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好什么都没有说。
第三天、第四天、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白意染上风寒病倒了。
这天早上起来,白意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但打工人的精神在身上,他还是兢兢业业的去上朝了,然后下面大臣们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光荣的晕倒在了他的岗位上。
“陛下!陛下!快宣太医啊!快啊!”胡总管最先反应过来,把倒在龙椅上的白意扶了起来,叫其他人快去找太医过来。
白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宫里的床上,头顶上是熟悉的祥龙刺绣,白意现在还有一点懵 ,他不是在上朝吗,怎么突然一下就躺在床上了?难不成自己又穿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白意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坐到一半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
“陛下,您醒了,慢着点慢着点”胡总管正在外头吩咐白意的午膳呢,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就看见白意坐起到一半就往后倒了下去,急忙上前将人扶住,慢慢把人扶着半靠在床头。
“朕这是怎么了?”白意晕晕的靠在软垫上,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整个脑袋好像快要炸开一样。
“陛下您这是受了风寒,从小您就没怎么生过病,这下可好,一病就病得如此严重,太医说您这可得休息个半个月可能好全呢,下次咱可不能再跑到窗户边去站着了,您一向是最怕凉的,有什么事您就可劲发火,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白意这次晕倒给胡总管带来的冲击不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白意生这么严重的病,竟然都晕过去了,这情急之下也就忘记了主仆之别,语言之间满是关心。
“朕知道了,让你担心了”对于胡总管的僭越之词白意也没说什么,他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胡总管是真心真意在关心着他的健康。
这时太医院煎好的药也送了过来,胡总管从医童手里接过药碗,用银针试了毒性,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心的喂给白意。
喝下第一口白意就开始怀疑人生了,这药怎么可以苦成这样,俊俏的小脸一下就皱成一团,胡总管看了觉得熟悉极了,好像回到了以前,在白意小时候就是这样,喝一口药,那圆圆的小脸就皱得跟包子一样。
“朕自己来”白意连忙从胡总管的手里抢过碗,自己一口气把药闷了下去,这么苦的药,要怎么一勺一勺的喝下去啊,当然要一口气全部喝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才是。
白意皱着眉把空碗放到胡总管的手上,喝个药像是小死了一会,真怀念现代的胶囊啊,喝中药真的是要人命的折磨,白意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更晕了。
“陛下饿了吗,奴下这就传膳上来”听见白意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胡总管急忙叫外头候着的近侍去御膳房,叫他们快点把陛下的午膳送过来。
中午的膳食都是些很平淡的食物,像是看出了白意的疑惑,胡总管用公筷给白意布好菜一边解释道“陛下您染了风寒,太医说饮食需得清淡一些,所以在陛下您的病好之前,是不能沾染腥辣的东西的”
白意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麻木的吃着碗里没滋没味的膳食。
用完晚膳后,白意又躺回去了床上,趴在被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重,然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