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幽一走进来，朝卢少炎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
眼神中有些迷惑和狐疑。
“？”
被她如此看着。
这一刻，哪怕是元婴期高手，卢少炎都有些略微忐忑。
什么情况？
她看我这里干什么？
难道发现我了？
不可能！她只是一个毫无法力波动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我！
可是，没发现我的话，朝我这里看什么？
正考虑要不换个位置时，陈念幽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白小丰看她面色异常，也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陈秘书，老是盯着那儿干什么？”
陈念幽捋起额边鲶鱼须一样的发丝，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位置有人。”
这下，不仅是卢少炎震惊，连白小丰都有些震惊了。
“有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小丰穿了裤子，走到该处，上下四方摸了摸。
“哪儿来的人？”
“陈秘书，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产生幻觉了？”
躺在床上的阿丽出言嘲讽道：“陈秘书，你说这话，多少有点瞧不起小丰哥家里的监测设施了。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蚊子飞进来之前，也得看看楼下保安的脸色。”
她特意伸出大长腿，炫耀着自己的优势。
殊不知，陈念幽的腿，其实并不比她短，只是她躺着，显得长一些而已。
陈念幽直接无视了她。
“抱歉，白总！看来，是我感觉有误。”
白小丰摆了摆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重新躺回床上。
“怎么了，陈秘书，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重新拿起雪茄。
陈念幽直奔正题。
“是这样的，陈总。子玉河上游的挖沙项目，近日来到了越来越难开展的地步！先是有社会学专业人士写文披露，再是有下游居民联合起来在我公司门口抗争，现在，天蓉市的各大媒体纷纷发文报道，社会各界都对我们公司开展了抨击。”
这一长串情况说下来，她一点都不卡带。
显然，她的业务能力是很可以的。
“有传言称，天蓉市市政厅，很快会派专员去调研我们的挖沙项目，一旦评估为C级及以下，我们的这个项目，就要被强制停止。”
她果断道：“基于可能被强制停止的风险，和环境保护的因素，我建议，立即停止挖沙，及时止损。”
白小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一有传言就立即停止挖沙？陈秘书，你怎么想的？你这个做派，可一点都不像我蓉丰集团的风格！”
陈念幽有条不紊分析道：“由于我们的挖沙项目，直接与帝焱集团的工程进行挂钩，现在他们的工程处于休整期，根据前期签订的合同，如果我们在休整期毁约，只需要支付毁约费用的25%，算是对我们有利的局面。而要是等到他们的工程重新开工，而那时市政厅又强制停止我们的项目，我们就得支付全部毁约费用了。”
白小丰冷笑道：“你所谓的有利局面，竟然只是少支付75%的毁约费用？”
陈念幽也不害怕他语气的变化，道：“毁约费用是200万，节省75%，等于节省了150万，足够集团全部外包工程人员一个月的工资费用，已经很多了。”
白小丰脸上的表情很枯燥。
“150万，小钱而已。我会在乎这点小钱吗？”
雪茄放在一边，他拿起一根精致的卷烟抽了起来。
“我在乎的是面子！现在还只是有传言，我就立即停工，自己吓自己……呵呵，我白小丰，就这么胆小如鼠的？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以后还要怎么在天蓉这一亩三分地上混？”
“至于环境保护，哈哈，他妈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住下游。”
“可是，市政厅那边……”
陈念幽还想据理力争，白小丰再次无聊地挥了挥手。
“挖沙的事情，我宣布你无权干涉了。你就做好你的秘书工作就行。至于公司的发展战略，是董事会的权限。”
“还左一句市政厅，右一句市政厅，市政厅是住着你爹还是住着你妈？瞎特么操心。”
他冷冷几声，把不甘心的陈念幽打发走了出去。
卢少炎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做声。
他嘴角冷漠。
“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你都不愿意停止挖沙。”
“你真该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