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凛立刻眨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看这里看这里，我可以我可以……
顾胜昔一指头戳在他额头上：“别闹，你也一样会脏了手。”
顾胜昔把钱慕尧用的烛台上那节蜡烛拿下来，比划一下高度，正正好。
连老天都在配合她的计划。
顾胜昔就用蜡烛烧钱慕尧那个“太”字的一点。
她呲着一嘴小白牙笑得无比善良：“我们快点走，你呢大点声嚎，能不能保住你那个‘丶’，就看你运气了。”
“你要是运气一直不好，烧着了裤子被点天灯，那也只能说你命该如此，也刚好省的我姐姐跳进你们钱家这个大火坑。”
钱慕尧目眦欲裂，奈何君凛堵在他嘴巴里的破抹布还在，只能发出沉闷的嘶吼，都没办法传出地下室去。
顾胜昔拿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围巾，对着君凛嫣然一笑：“我们走吧。”
顾胜昔特意没有把地下室的门关严，和君凛走出来发现这是一处废弃的私人小作坊，地下室就在操作间上面。
这个时候的二环外就不是城区，人烟也没有那么稠密，不过顾胜昔想既然顾霆是跟钱慕尧他爸之间的交易，现在自己就这么被送过来，钱慕尧家里肯定也会知道。
最好的结果就是钱慕尧被彻底烧废了，即没有死也不能再去祸害别家姑娘。
君凛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昔昔的话他有的懂了有的不太懂，只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那就是昔昔那个缺了大德的爹竟然把她当成个玩具一样送给姓钱的坏蛋。
“为什么不杀了他？反正我们动手别人又不会知道。”
“现在杀会影响到后面的计划。”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汇合了外面放哨的赖狗子。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淡淡的炊烟笼罩着这座古老的都城，只是不知这稀稀拉拉的灯火里头，几家欢乐几家愁。
君凛心里有很多疑问，他其实最想做的就是扭断姓钱的脖子，可是昔昔不让杀，那就暂时留着他的狗命。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顾胜昔问。
其实君凛本来就是借着送货的由头过来看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见君凛不说话，还一脸委屈看着她，顾胜昔说道：“姓钱的家里地位不低。”她比了个木仓的手势说：“还有这个背景，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我怕会牵连到你们两个，所以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就抓紧走吧，记得换套衣服。”
“你跟我一起走。”君凛太不放心顾胜昔，扯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能自己脱困，你也看见了，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绳子都弄断了。”顾胜昔让君凛看她只有淡淡勒痕的手腕：“看，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明天拿了该拿的东西就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年，涮羊肉。”
顾胜昔扫了一眼重新变成单身狗的赖狗子：“你也可以去。”
赖狗子受宠若惊：“谢谢大……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