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将目光落在路宁的身上。
“你见过?”
他了解路宁,她做事儿干净,如果没见过,她会回答的比邢星还干脆。
路宁朝着脖子比了个抹刀的手势。
秦褚挑眉,邢星瞪大眼睛。
“那行,回基地之后找找看,应该问题不大。”秦褚说道,旋即摆摆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路宁和邢星都离开了。
另一边,张老板回去之后去了个小房间。
房间灰暗一片,在通电的情况下,也没有打开灯,只有几个炭盆的火光星星点点,让屋子里温暖的同时,也散发着一股子发霉发潮的味道。
张老板皱眉,将灯打开。
床边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桌子上还有打翻的酒。
“你又在闹什么?一天天的,安生日子不过,就可劲儿的作,你图什么?”
张夫人不太适应灯光,抬手遮住半张脸。
稍微适应了一会儿,方才放开手,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张老板:“你当然安生,服装厂这么多的女人随便你挑,你比谁都安生,你从不关心儿子是不是还活着,你也不关心儿子穿的暖不暖,吃的饱不饱,可怜我的儿子,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爹!”
提到张量,张老板眉头一皱:“你够了,为了他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了找他都损失多少人了?你明知道现在这样的环境有多艰难,难道非要折腾到我们都死了你才肯罢休吗?”
张夫人面色狰狞:“那些人的命怎么能跟我儿子比!你手下这么多人,才死了几个?你就是忘恩负义,就是不心疼儿子,别扯什么借口!”
张老板的脸色淡了。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要是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夫妻一场,我还是请你认清楚形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再闹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张老板冷着脸道。
张夫人一愣,旋即更怒。
她挣扎起身,措不及防的朝着张老板挠去:“你个老东西,你敢对我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可别忘了,郝医生是我介绍的,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看看到底是咱们谁先死!”
张老板奋力挣扎着:“你个疯女人,起开,给我滚一边儿去!”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越是挣扎,张夫人越是咬牙切齿闹腾的厉害。
张老板本就穿的厚重,加上身体素质差,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很快,被挠花了脸。
张夫人偏偏还不罢休。
两人缠斗成一团。
还是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
张老板被扶起来,用卫生纸擦着脸上的血迹,狠狠地瞪着疯狂的张夫人:“你个疯子,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老板,老板!”
有人慌忙走进来,瞧着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他低声在张老板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张老板一愣。
“真的?”
“真的,确实是秦上校亲口说的。”
张老板马上走出门去。
“回来,你去哪儿,你今天不许走,不给我和我儿子一个说法你不许走!”张夫人眼见着他要离开,马上尖叫嘶吼着。
张老板回头,瞪了她一眼:“别特么闹了,你儿子有消息了!”
张夫人一愣,顿住。
屋内很快恢复寂静。
张夫人喃喃低语:“有消息了,量儿有消息了,量儿没死……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因为秦褚一句话的误导,虽然没听到张量的具体消息,但张老板已经在心头生出了希望。
于是,原本打算只给军区的几百套冬衣,最后思揣了一下,准备了一千套。
而且,他还打算亲自和秦褚他们回军区一趟。
冬衣是连夜准备的,还没等准备完,那边郝医生就得了信。
“听说你打算去应城军区?”
“郝医生消息灵通,我这想法才过了一下脑子,你就知道了?”张老板阴阳怪气,眼神警惕着。
他知道郝医生很神秘。
下暴雨的当天,他身体不适,他老婆连夜叫来了这位郝医生。
然后就被困在他们家了。
是郝医生救了他,也是郝医生帮他出主意来到了服装厂。
可是这不代表他要收到他的掣肘。
要不是他们家这么多的保镖保驾护航,这位郝医生一个人还不知道在大雨中能活多久呢。
他也只是看在身旁没什么医生,而这位郝医生能帮他治病的份上,才一直礼让他三分的。
后来到了服装厂,人多了,生病的也多了,民众还闹腾了几次,当时他焦头烂额。
郝医生便弄出了药剂,可以帮他管理这些闹事儿的人,他对郝医生也就倚重了几分。
也因此,他对他私底下弄出点儿人命做研究的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不代表对方可以连他的行程都能过问。
尤其,他并没有跟几个人说想去军区的事儿。
郝医生道:“只是偶然听说,你不用多心。”
张老板冷哼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郝医生忽然道:“你去应城军区,带上我。”
“理由?”
“张量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忙治疗。”
“呵,你以为军区没有医生吗?”张老板冷笑。
郝医生沉默片刻,说道:“我手里有东西,可以和军区谈判,让你继续坐稳张营的第一把交椅。”
张老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