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又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路宁，以及她手中带血的刀。
“你……不会杀了我吧？”
他攥紧了手中的碎玻璃，手心里丝丝鲜血直流，他也浑然不在意。
路宁眼神淡漠。
周亭川倒吸一口冷气：“我刚帮了你！我们是刚才共同杀了人的战友！”
路宁嘴角微抽。
“战友不是你这么用的。”
她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一旁，找了块干净的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刀子。
周亭川见她真的没有要杀他的打算了，才微微放松。
双腿一软，他瘫坐在地上，坐下后，看着近在咫尺的三具尸体，又心头畏惧，屁股向后挪了挪。
挪了一米远，还是对这凶杀现场有些接受无能。
他面色崩溃的看着状若无事的路宁，问道：“这些、这些人怎么办，就放在这儿看着多吓人啊！”
路宁：“你之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呗。”
周亭川面色一顿，语气单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路宁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还装。
周亭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也不敢隐瞒了。
因为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秘密好像都已经被知道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道：“你知道我之前处理过尸体？”
路宁对着中间的‘池塘’抬了抬下巴：“我从那里进来的。”
周亭川讶异：“你见到了？”
“你说呢？”
这不是废话吗？
路宁道：“你以为把他身上绑了重物就会沉下去，这样就算有人来了也暂时察觉不到，可惜，他飘上来了，就挂在二十二楼和二十一楼之间的楼梯口。”
也正是因为潜入进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具尸体，所以她对这栋楼有了警戒心，没有贸然爬上来，而是在水里憋了一会儿。
一开始，周亭川跟她说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她还真信了几秒钟。
但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儿。
这栋楼太过寂静。
之后再试探，她说要找一个女人，描述的分明是宋嫣嫣的外貌，他却眼睛都不眨的撒谎说见过。
姑且算他见过同一种外形的女人，那在中间楼层都是凶神恶煞的大佬的情况下，一个漂亮又没什么攻击力的女人，是如何躲到八十多楼，还被他知道的呢？
除非，他满口谎言。
夜里她趁他睡着上楼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件事情。
这栋大楼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来的不算早，住的也不算近，其他人离得近的小区，体力好一点儿甚至可以直接游泳过来。
那么，为什么还会只有他一个人？
除非……都被他杀了。
也就是说，那个尸体，很有可能不是唯一一个。
所以，周亭川也是个危险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