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翅膀被拔光了羽毛的鸡。
上半身只剩一副血肉粘连的鸡架子，双脚却在不停挣扎，在地面上迅速地蹬弄。
骨架森白，好像润泽的珍珠，似乎在海水中泡了好久，流出的肠子胀得像个气球。
按理说，这只鸡应该已经死了。
陈献的手机正好掉在鸡空荡荡的骨架里，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掏出。
而这只鸡，身后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高高的食物货柜里头。
好像它是一点点从那里挣扎到这儿的。
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要过去。
“……我进去看看。”
但他终究是迈开了步子，一手紧抓笔灵，朝货架里头走去。
李存在则是停住了脚步，蹲下身来仔细地观察那只死鸡，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以期得到更多信息。
当走到货架转角时，陈献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突然闪动起来，折射出一道幽幽白光。
“咕……呃……”
“咕……”
最里面的位置，有一道细微的声响，好像有人在狼吞虎咽什么，大口大口的咀嚼声，让他顿住了脚步。
就在他听到声响的瞬间，声音消失了。
好像刚才听到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他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冷汗又开始冒出。
他缓缓探过头去，手电筒冲着货架里侧一通乱照。
但是手机光照有限，最深处的地方看不到半点东西。
他决定，就在靠外侧的货架探索。
他将手机轻轻放到玻璃柜上，双手在柜台下翻找起来。
这个柜台一共四层，上两层摆放的是食物，下两层各有一个抽屉。
他蹲下身，打开第一个柜子，看到里面有一张揉皱的纸条。
他打开，只见满张纸都是一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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