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头传来武思思哭得凄凄惨惨的声音。
安弈鸣头瞬间变成了两个大,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
电话被别人拿去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声说:“这里是城西派出所,赶紧过来接人吧。”
派出所?安弈鸣满脑门子的问号,无声地咒骂了好几句,还是起身穿衣服,他本能回头一瞥,看到杨乐然也坐了起来,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抱歉,吵醒你了。”
“喝酒不开车,我陪你去。”
“不用,我打车。”
杨乐然还是不放心,开车不开车倒是其次,安弈鸣这个暴脾气,又喝了酒,可千万不要在酒精发酵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毕竟是去派出所,有个头脑清醒的人陪同总是好的。
到了派出所的后才知道,原来武思思约了闺蜜喝酒聊心事,乘公交车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公车色狼。那个家伙见武思思长得漂亮,显然还是喝过酒了的,正独自一人垂头伤心难过,色心顿起,先是坐到武思思身边,又跟着公车的摆动频率,频频伸出咸猪手。武思思并不胆怯,正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连训斥都没有,直接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色狼被打惊了,也打怒了,推推搡搡间,手脚更是不干不净四处乱摸。武思思怒火中烧,抡起手袋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她包上挂着的小饰物还把对方的脸剐了道口子,闺蜜见武思思吃亏,也是手脚并用,拿又高又尖的高跟鞋去踢去踩。结果一个大男人完全不是两个小姑娘的对手,痛叫之余,惨兮兮地报警自救。
安弈鸣忍着笑,沉声说:“没受伤?你们做得很对,对这样的人就是不能客气。”
“可是,可是他受伤了,要我赔钱,还要告我。”武思思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弈鸣,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怜惜,哪怕一丝一毫,也是莫大的安慰。
杨乐然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冷眼看着一切。不单是武思思,她那个朋友的目光也一直盘桓在安弈鸣身上,眼里的艳羡清晰无比,同时还夹杂着“有眼不识金镶玉”的鄙视,余光偶尔瞟过杨乐然,带着明显的挑衅——一个老阿姨有什么资本和新鲜小花抢男朋友?
杨乐然毕竟工作多年,又走南闯北,还是有度量承受这份挑衅,甚至懒得回一个礼貌的微笑,转眼又去看一直蹲在角落里的色狼,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也很瘦,脸上有伤,目光游移不定,有意无意去瞄姑娘们凹凸有致的部位,果然是一脸猥琐,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理亏,不过是在无理取闹。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警察把色狼要一顿批评,又教育两个姑娘要注意安全。
已经是下半夜,自然是要送两个姑娘回家,武思思毕竟稳重一些,她的那个闺蜜根本就毫不顾忌杨乐然的女友身份,叽叽喳喳说了许多话,诸如他也没有那么优秀啊、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你比她年轻貌美、怕什么又没结婚、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呢、抢过来呗等等。或许她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很小,或许就是故意说给杨乐然听,总之,杨乐然一个字都没落下。
安弈鸣自然也听到了,压抑的不满蹭蹭往上冒,低呵一声,“还嫌不够丢脸的吗?”
两个姑娘瘪瘪嘴,闺蜜见武思思一脸委屈的样子,抢着说了句,“是他不对在先,我们还不能正当防卫吗?”
“关我毛事!”
釜底抽薪一般!
是啊,这事和安弈鸣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从头到尾,武思思做得都很对,唯一的大错特错就是她找了安弈鸣,就算需要亲朋到派出所领人,武思思父母家人可都在海城,找谁也比找安弈鸣合适。不顾时间地给安弈鸣打电话,根本就是两个小姑娘合谋,否则也不会在安弈鸣踏进办公室的瞬间,就有扑到他怀里的动作,若不是安弈鸣往一旁闪了闪,肯定会给走在后面的杨乐然误会。
姑娘们安静片刻,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
“你是她师父嘛。”勉强开了口,气势却矮了大半。
安弈鸣冷哼一声,“我又不是她爹。”
安弈鸣的话有些重了,杨乐然试图阻止,可安弈鸣根本就不管,他只是武思思工作上的前辈,教的也仅仅是业务知识,不负责心理辅导,他握了握杨乐然的手,再次强调自己名草有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