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学习心理学的美玲被派往一所精神病院工作。这家机构被众人称为恶魔之地，囚禁着许多精神病患者。美玲与同学们皆明白这里的可怕，但上级承诺只要她在这里工作三年，便能晋升为科级干部。
对于那些无权无势的同学而言，在如此短时间内能晋升为科级干部是不太可能的。然而，对于美玲这个同样无权无势的个体，这诱惑却不小。能在这荒诞之地保持善良，然后成为科级干部，这是许多人的梦想。然而，也有些人因难以忍受而选择放弃。
美玲与众不同，渴望迅速成功。她的家人都非常成功，其中有政客，享有崇高地位。唯有她仍保持原状。她不满这现实，渴望有一天能如亲戚们一般，拥有光彩夺目的外表，高尚体面的职业。若不借此捷径，她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达成目标。
最终，美玲还是同意来到这里工作。这份工作非常辛苦，充满危险。这里的一些患者极具攻击性，需要被隔离，每天都需打针吃药。通常这是男性的任务，但女性偶尔也要从事。美玲最害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晋升科级干部之前，丧命于此地。她小心谨慎，觉得这个精神病院异常，但又有哪家是正常的呢？在此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不正常的，那么在这种环境下，谁又能算正常呢？她担心在这里呆得太久，也会变得不正常。若是如此，她会变成这里的病人吗？
美玲如今明白精神病患者多么惨烈。他们常常挨饿，遭受殴打，每天都要接受多次注射，他们的思维常人无法理解。他们被囚禁在此，失去了自由，但对于逃离，他们充满渴望。因此，墙上有许多描绘着门的涂鸦，他们试图从这些虚拟门洞中逃脱，但每次都以撞伤头部结束。尽管如此，他们从未放弃。
美玲注意到其中一名患者格外引人注目。听说他曾是一个无情的杀人狂，令人闻风丧胆。他曾一次将一家五口尽数杀害，引发全国震动的血案。但后来出现了某种变化，这名杀人狂突然精神失常，每日蜷缩在角落，似乎在畏惧某些东西。
即使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人，他依旧大声叫喊，挥舞双臂驱赶着看不见的威胁。难道他看见了我们无法察觉的东西？在这空旷的房间里，除他外还有其他存在吗？美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是荒谬吗？对方只是一个病患，他的思维超乎常人，他所看到的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如果他所看见的其他人都看得见，他所想到的我们也都可以想到，他的陈述我们也都能理解，那他也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而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他杀害的人付出代价。
美玲对这名杀人狂深感厌恶。他的遭遇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他肆意屠戮金家，他的下场不会如此凄惨。或许那五个灵魂在天之灵，转为厉鬼找他报仇。他们或许不杀他，只是想让他承受更多痛苦。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解脱，即使死亡也不是解脱，他们将永远在痛苦中生活，这便是所谓的“生不如死”。
当美玲烦闷之际，她看见那名杀人狂猛地冲过来，撞击门扇，绝望地呼喊：“求求你放我出去，他们每天都折磨我，我无法承受，求求你让我死吧，我承受不住这种折磨，求求你解救我！”
美玲不耐烦地回应：“这地方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人。因为你杀人造成心虚，所以你才会觉得有幽灵在你身边。事实上，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也是空无一物的。你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别耍花招。你是真疯还是在假装？你是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而编造这些吗？总之，你现在在这里，就得遵守规矩，否则我也无法帮你。”
男人惊恐地说道：“我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他们就在我身边，你看不见吗？他们浑身是血，想要复仇。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们，但我不会再忍受这种折磨。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实在无法承受了。我不想再受这种打击，我求求你快点放我出去，我不想再与他们同在一处！”
当美玲打算走开时，她看见男人用头猛烈地撞击地面，她原本想要打开房间的门来制止他。但门怎么也打不开，她记得小时候看到的蚂蚁，她按响了警铃，工作人员开门后，发现男人还在不断伤害自己。他们听到男人口中发出各种声音，老人、孩子、女人、男人，每个声音都充满恐怖，每个人都在呼号中表达着痛苦。
最终，男人躺在地上不动了，门自动打开。他们走出房间，男人已经死去。看来那五个灵魂已经得到了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