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六十年努力，却不过三年时间便付诸东流，若他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杀了第一个谋反的大皇子？
起码当年的大皇子深得他真传，论武功韬略远在其他皇子之上，也是陈景翰最为看重之人，不然当年下令将大皇子处死之时，他也不会一夜白了头。
这一切详细苏尘并不甚了解。
但他知道，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庙堂也不例外，只是这个稍大些的江湖不太讲究义字当先，更注重权谋。
面对陈重月等人希冀的目光，以及数十万的起义军，苏尘却看向了另一人，他依然站在陈重月身旁。
那位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位晋国君王的曹公公，也是苏尘在晋国唯一还算熟识的人，同样是目前仅存的武道大宗师。
“曹宗师，何必呢？”
曹公公听闻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位仙师还能记得自个儿。
“嘻嘻嘻嘻...”尖细笑声传来，曹公公捏着兰花指。
“苏先生不用在意老奴，您此举确实问心无愧。老奴曾经答应过他，要护着晋国皇城，所以也求个问心无愧。”
曹公公虽目前还是大宗师，但久居庙堂早已练就一双慧眼，这位仙师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插手。
至于曹公公口中所说的‘他’，没人知道是哪一位晋国君王，但显然不是陈重月，更不是陈景翰。
晋国自成立以来已有些岁月，估摸着得有小好几百年，但没人记得曹公公是几时入的宫伺候过几代君王，又与曾经的那位有何渊源。
此时，起义军头领犹豫片刻，见这位仙师没再开口，大手一挥，身后数十万大军蜂拥。
又是喊杀与惨叫声混合，数万人战死。
只剩曹公公独自守着金銮殿大门，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眼前的尸体堆成了山，数万人大多都是他杀的。
可最终依然逃不过身死道消。
这位大宗师内力耗尽，活活累死殿外。
他死前脸上挂着笑，好似解脱。
起义军首领不知是惧怕上面那位，还是出于对这位大宗师的敬佩，亲自上前将他依然屹立的身躯背下。
宗师虽死，但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老三老四这些年跟着挖坟杀过不少人，见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询问：
“大哥，咱们为什么不帮忙啊？死了好多人啊。”
苏尘摸了摸两兄弟的大熊脑袋：“帮谁呢？”
二熊眨了眨眼，看向已攻入金銮殿将陈重月乱刀砍死的起义军。
它们也不知道帮谁。
况且这次帮了他们，那以后呢？
然而，苏尘来此并不是为看这场朝代更替的大戏。
因为头顶上的天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