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或睡或打坐之后良久,明奶奶打开自己的小包袱,拿出那个雕刻着山水的盒子来摩挲了好半晌之后,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那山水之中。
一滴、两滴、三滴……
待血液将整幅山水都浸满之后,那山水画开始变得鲜活生动起来,山林间长出了绿意,水亦流动起来。
明奶奶将盒子置于掌上,托到自己的前方,说道:“去吧老伙计。”
盒子飞上天空,山林间的绿意和水流从空中无声的泼洒下来,周遭本无天际的荒原逐渐显山露水。
亭台楼阁、山涧飞水、鲜花丛丛、竹林婆娑……好一派天上美景。
不知为何,在场诸人都对此毫无察觉。
明奶奶起身向着正中的一间大宅走去,到得门口,见并无人看守。她跪下磕头道:“罪妇明蕙兰,拜见老君。”
宅中传来一把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明蕙兰,为何冒死前来?”
明蕙兰保持着拜服的姿势,羞愧的说道:“孩子们为我求药而来,我不能不随同。,明蕙兰不求丹药续命,只求老君饶过我们一行人等,请老君莫要责怪孩子们。”
老君沉吟一会儿后说道:“你等已过两关,如今舍弃,甘心吗?来盗药的可不止你一人。”
明蕙兰道:“李尧是定州狼族遗孤,我不知他为何也需要丹药,但近日观察此人,他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老君呵呵笑道:“明蕙兰,你可有话没说完啊。”
明蕙兰将头埋得更低了,她道:“是,老君。我私心里是希望老君见这孩子一面,问问因由的。但我亦知无权亦无立场说这话,是以没有说出口。”
老君怒道:“大胆明蕙兰,你故意不说完,就是等我问你,你再借机说出此话;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坦诚也还罢了。可你竟还要与我玩弄心机。罪无可恕,去吧。”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明蕙兰的脸上,打得她凌空飞了起来,周遭的环境随着她的飞走而变化成之前的荒原模样。明蕙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此时众人都如梦初醒般对外界有了知觉,听到明奶奶落地的声音,纷纷睁开了眼睛。
陆川和陶熙月一起扑向明奶奶,将她扶起。看到明奶奶高高肿起的左脸颊,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了你?”
明奶奶道:“老君打的,是我活该。孩子们,死心吧。”
李尧冷着脸说:“我宁可死也不会走回头路的。你们要走就走吧。”
陶熙月正色道:“陆川,你带着奶奶回去,奶奶需要人照顾,你还有你族中的责任。胡小虎、五福、碧桃你们三人也都回去,此事本与你们无关,要求药的,从始至终就应该是我和李尧两个人。所以,剩下的路,由我和李尧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