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两手揣进裤兜，反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去？我以为我们俩应该有同一个目的。”
“什么意思？”
“川哥，何必呢？我对你已经足够坦率，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
陆川闻言心中一颤，有什么事是自己应该知道但却不知道的吗？不能露怯，他选择沉默不语。
张一鸣道：“非逼我自个儿说是吧。行，告诉你我的目的也无妨。相传兜率宫是释迦牟尼成佛以前降落到人界的路口。弥勒佛和观音菩萨都在这儿居住过。也有一说兜率宫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入口。这也是鹿神山当年灵气充盈的来由。”
他指着白天时陆川曾经指过的那个山坳处说：“那儿并不是你用来试探我说的道家九重天的入口，而是兜率宫的入口。我没说错吧川哥？”
陆川斜靠在树上，拔出一根草在嘴里嚼着不说话。
张一鸣见此情形有点恼火，措辞开始变得激烈：“我去那儿自然是奔着太上老君的丹炉去的。你也一样想去，否则白天时何必拿来试探我？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妖，我告诉你了。咱俩都不是小孩子，还真以为这坦率是毫无根由的吗？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
被骂了的陆川却不生气，他保持着沉默，这令张一鸣更加恼火了。
“你家世世代代要守护的所谓宝藏就是这个入口，真当我不知道呢你。我还知道作为回报，老君把玉泉赐予你奶奶的家族，把角仙之力赐予你的祖辈，令你们两个家族成为这鹿神山的王者。但是，要取得玉泉却必须要用你家嫡亲一脉的血来作为祭品打开虚空之门才能拿到。”
说到这里，张一鸣冷笑不止。
“妖族寿命近万年，你家族三代才得一位成仙。老君以此来束缚你和你奶奶两个家族的世代联姻，同时还能束缚住你们成仙的数量和野心。这算盘珠子拨弄得这么好，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家族被这枷锁拷牢数万年，却从无反叛之心。”
张一鸣讲到最后，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发出来。
陆川吐掉嘴里嚼烂了的草，重新拔出一根塞进嘴里垂着头默默的嚼着。在张一鸣即将彻底失去耐心暴走之时，他才开口慢慢地说道：“你知道的不少，谁告诉你的？”
张一鸣喘匀了气息后淡漠的说道：“不是你以为的杨初平，他对鹿神山的了解，仅限于当年他的所知所见。在他眼里，我就是一把好用的刀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去找他了解我的来历。他能告诉你的，并不是你想要的。”
陆川讥讽道：“你不是说你对我很坦率吗？不好意思，我不觉得。”说罢，他转身就往回走。
张一鸣冷笑道：“表面上看你和奶奶感情甚笃，你十分孝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罢了。想来是你奶奶对你已无利用价值了罢。上次碧桃那一闹，你奶奶应该不止取了弱水，是不是顺道还取了一份玉泉？”
陆川闻言猛地转身，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张一鸣的咽喉，厉声问道：“你到底还知道多少？这村里有谁是你的眼线？”
张一鸣被陆川掐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青筋暴起。但他丝毫没有反抗。
陆川见张一鸣根本无法答话，这才稍微放松了自己的手，逼问道：“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