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伯霆是个个子不高,但身材颇为强健的人。俗称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他这样的。
他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吃斋,时常陪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念佛;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他每天都要练习书法,喜好一边点着檀香一边品茶。
他对生意没有太大的野心,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旗下一直只有KTV这一门生意。平均每三年才扩张一家门店。
在普罗大众的眼中,劳伯霆是位雅士,一位乐善好施,时常去孤儿院做义工的大善人。就连他们店里的员工,大多都是从孤儿院里长大离院的孩子。
今天劳伯霆的心情不错,因为保镖告诉他,李尧派来盯梢的人全都撤走了。
“不过是个心浮气躁的小狼崽子罢了,徒有狼性,却没有狼王的智谋。这蓝家果然是无人可用了。”他不无得意的说道。
在一直开着26度冷气和循环新风的室内,他挽起了莨绸褂衫的长袖,挥毫泼墨,写出了气势遒劲的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桌边研墨的女子身着浅银蓝底绣白色香玉牡丹的高开叉立领斜襟旗袍,她放下手中来自荣宝斋的徽墨,为劳伯霆斟上一杯茶。意有所指的说道:“今年这猴魁看似苍翠,闻着却有点苦。伯霆,你尝尝是不是?”
劳伯霆啜了一口,皱起了眉头。正要按铃喊管家,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他说:“夫人你的意思是,这是虚晃一枪?”
旗袍女子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我不过一介女子,哪里懂得你们男人之间的博弈。我只是觉得这盛名在外的茶恐有作伪,让老爷你替我辨一辨。”
劳伯霆满意地哈哈大笑,说道:“夫人果然是不可多得的贤妻。我劳伯霆真是三生有幸。放心吧夫人,你且看我如何让那李尧气断肝肠。”
旗袍女子不再言语,附和着劳伯霆微笑,从开襟处扯出锦帕在鼻尖按了按,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厌烦,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窗外。
窗外一只小鸟飞过,在欧式圆窗的窗棂上悬停了一秒,而后飞走。旗袍女子看在眼里,开口对劳伯霆说道:“老爷,我这帕子勾线了,我去换一条便来。”
正欣赏自己墨宝的劳伯霆大手一挥,说道:“去吧。”
旗袍女子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不忘将门轻轻掩上。
劳伯霆仔细地摘掉笔尖上的浮毛,又以手指蘸墨,两指轻轻一碾,一些细碎的颗粒在指尖上呈现出来。他摇头叹道:“女子就是女子,在这些无用的事上吹毛求疵。新墨冒充陈墨倒发现不了。”
门外的旗袍女子把话听得分明,她低声骂道:“沐猴而冠。”她抬步向着正门花园而去。
当夜,九点五十分。劳伯霆在书房与胡小虎见了面。
“劳老板,我时间有限,也就不做那表面文章了;想必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来的。”胡小虎刮着茶碗盖,声调平静,却极有压迫力。
劳伯霆不屑的一笑,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家中吃斋念佛,练练字,逗逗鸟儿。倒不知是什么事跟你的主子扯上了关系?”
言语中的不屑之情与暗讽之意尽显。
胡小虎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盖,问道:“既然劳老板毫无相谈之意……那么,你又何必将我请到这书房中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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