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你看来回城能解决所有问题。”陶熙月放下了汤匙，看着陆川说。
“你留在这儿干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这里，喜欢吃明奶奶做的饭。”
陶熙月的话让陆川有点抓狂，女人果然是感情用事的动物。
“回去，房租我全部退给你。”
“和钱无关。还有，你这样频繁的赶我走，不觉得很伤害我的自尊吗？”
“我…”陆川哑火，他哪会不知道。
见状，陶熙月重新拿起了汤匙，舀起一个汤圆咬了一口。
陆川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对着陶熙月说：“你的脑袋是不是上次撞坏了？”
“除了偶尔头疼头晕之外没别的。”
“你觉得下一次还会这样好运吗？”
“那当初你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强制把我送回去？”陶熙月看着陆川平静的问到。
“因为你当时需要人照顾。”
“我以为是愧疚。”
“你在套我话？”陆川觉得自己小看了陶熙月。
“照你的说法，我显然已经身在风暴中心。”陶熙月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
“你还想知道多少？有意义吗？？经过了昨晚你不但不后悔，反倒还想要更多？”
“你真的这么想我走吗？那么好，就像我昨天告诉过你的，我吃完就去找村长另租房子。你没有权力不允许我留在村里。”陶熙月的语气很冷淡。
“……”陆川一时语塞。
他很矛盾。做出这个决定是他在床上翻腾了一夜的结果。但真正被她直白的问起，他却又无法干脆的宣之于口。
自己在怕什么？是怕她哭吗？陆川不想做选择题，因为他没有答案。
“你的确不止一次要我回城，但从来不坚决。现在我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你要我怎么走？”陶熙月追问。
此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互不相望。
各自都藏着一颗乱跳的心。
半晌后，陆川反问：“你要怎么自保？”
“我现在就像一个瞎子，了解原委是我最基本的权利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回城就能自保了吗？想难为我的人真的就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放过我了吗？还是说，我离开就能让你心安？”
最后的这个问题太犀利，陆川不知如何作答。他问自己，是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这一半的几率，已经足够让陆川惭愧；他感到自己可耻。
见陆川保持沉默，陶熙月起身收拾碗筷准备去洗。陆川看着平静如常的陶熙月，忍不住开口问到：“我以为，你应该害怕，应该想逃得远远的。你平日不是很怕和人打交道吗？”
陶熙月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只是普通人，哪会不懂害怕。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和我人在哪儿没关系而已。倒是你，一贯都是年轻男性那急躁又幼稚的性子，没成想在这事儿上你倒是守口如瓶，任我随意猜测。”
说完，陶熙月也不待陆川回话，自顾自的去洗碗了。一直毫无存在感的明奶奶此时对孙子说：“你倒不如丫头豁达。”
陆川风中凌乱，什么叫自己一贯是年轻男性那急躁又幼稚的性子？自己幼稚吗？还有，她的口吻为什么这么像长辈？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薅了一把，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