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熙月看见了明奶奶表情瞬间的变化，虽然明奶奶依旧和蔼的和她打招呼，说做了陶熙月爱喝的鲫鱼汤，但她回身进厨房时的脚步分明是有些急促的。
心情一落千丈，她随手拽掉了一条叶子挡在眼前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阳光刺目。她弃掉了叶子回屋。
陶熙月去洗了澡，卸下了妆容，穿上了平日里朴素的衣裙。拿着给明奶奶买的几种糕点和两箱牛奶去了隔壁院子。
看见陶熙月恢复了从前朴素的模样，祖孙俩的心情明显转好许多，陶熙月不由得怀疑自己和路人的审美都出了错。
“谁教你那么打扮的？”陆川一边大口夹菜扒饭一边问陶熙月。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打扮自己，为了庆祝租金留在了我的包里。”陶熙月撒了谎。
其实她不想撒谎，她想说的是我打扮自己有什么错？可是她的勇气不够。
她看了看陆川的表情，他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大口吃饭。
于是陶熙月问明奶奶：“明奶奶，我那样打扮，是不好看吗？”
“好看！”陆川抢答。
这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让陶熙月摸不着头脑了。好看为什么还要发脾气？
“那么，是不得体吗？”
“没有！”
陶熙月更不明白了。既没有不得体也不是不好看，那是错在哪里？
她不自觉地咬住了唇，没有说话。
陆川放下了碗筷，靠在椅子上看着陶熙月，陶熙月一脸认真的回望。
明奶奶见给孙子使眼色无效，索性装作耳聋眼瞎，自顾自的慢慢吃饭。
“你的妆不浓，裙子也并不妖娆，但那不是你了，懂吗？”陆川目光灼灼的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保持我的朴素？还是我只配朴素？”陶熙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不是你的谁，管不着你。但你要一副城里大小姐的做派，就还是回城去吧。”陆川不耐烦了。
陶熙月的这种语气让他有说不出理由的烦躁。
“我不是很明白，我目前并不需要下田干活，女孩子穿高跟鞋、穿裙子、擦擦口红有什么不妥？而且你也说了，你不是我的谁，作为房东，租客并不违和的衣着也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吗？”陶熙月语气平和，但机锋尽显。
她有习惯性的忍耐和克制。但她真的生气了，没理由逆来顺受，也不想。
“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我就一句话，要打扮成那样，就回你的城市去。租金我马上退给你。”陆川又发火了。一天之内，他已经对陶熙月发了两次火。
“这个村子并不都是你的。不租你的房子，我可以租别人的。”陶熙月平静的看着即将爆发的陆川。
是的，这样持续暴躁的他，反而令她的心静下来了。
陆川腾的站起来，竹椅都被带向了后方，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明奶奶沉声说：“坐下，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