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熙月把那个音节和着饭菜一块儿咽了下去。
清晨,有人敲门。
陶熙月害怕头晕,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走去开门。
陆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里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他站在门口,好像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陶熙月的眼神越过陆川瞅瞅院门,院门还关着。
不待她发问,陆川拍拍自己的大长腿,然后大拇指向后一指矮墙,说:“要么你这两天把大门钥匙给我留一把,你省得起床来拿,我也省得端着烫手。”
陶熙月扶着门说:“谢谢陆大哥给我送饭,这几步我能走过去。你叫我一声就成。另外,我知道你的腿长,这矮墙也名副其实,但村儿里怕是会有闲话,你看……”
陆川嗤笑一声,把碗送进陶熙月手里,回身走到矮墙边,右手一撑,潇洒的越了过去。
陶熙月扶额。
“喂,赶紧吃。奶奶说溏心蛋凉了不好吃。”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伸头。
溏心蛋?陶熙月低头看着碗里两只晶莹润滑的荷包蛋出神。
自己从来没说过不喜欢吃全熟的蛋,明奶奶竟然也发现了。这样的体贴,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陶熙月的眼眶热了。
这些日子陶熙月除了吃和睡以外,多数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半卧在床上看书。给父亲的骨灰安葬的问题也只得往后延些日子了。
想到这个问题,她的情绪便低落了。
受伤前她和陆川弄回来的木材,在这期间逐渐在陆川的手中变成了一堆尺寸不一的木条和木板。
不下雨的日子,陆川多数会在下午时来陶熙月院儿里干活,陶熙月会给陆川送水去喝,送过水她则坐在小板凳上看书。
陆川或拉锯或敲打的单调声音和着三月的风声听起来竟然有些悦耳。她的心情慢慢好转了些。
一日。
陶熙月揉揉疲劳的脖子,靠在墙上看陆川干活。
这个陆川体力很好,已经干了两个小时也不休息一下,不到20度的气温,他已经热得只穿个白背心,阳光下的他健硕的肌肉格外显眼,汗液反射出晶亮的光泽,顺着肌肉间的沟壑缓缓流淌……
“我说,你觉得门票收多少钱合适?”陆川露出一个痞痞的笑,问看着自己的陶熙月。
陶熙月迷茫的问:“什么门票?”
问完,她随即便反应过来,立刻羞红了脸,端起小板凳回了卧室,不一会儿,又回来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陆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