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浩然将外套搭在手下,下楼时,发现路边斜对面有台车,好像认识,他走上前去,发现是汪玉清,他躺在车里睡觉。
浩然敲了敲了汪玉清的车玻璃:“哥,你怎么在这?”
汪玉清好像有点不清醒:“昨晚喝了点酒,开车出来,头有点疼,想睡得紧,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了,眯一会,没想到眯过去了,怎么?你怎么在这?”
浩然笑:“我住这。”
汪玉清说:“要不要我送你?”浩然也不客气:“那就麻烦哥了。”
车里真有一大股酒味,浩然没有多想。
三姨太上吊死了,她没有娘家,连子娇都没有通知,一床破草席将她一包,一台骡车拖着被丢到了乱葬岗。
至始至终邓子礼都没有出现。
天下起了大雪,子伦顶着雪回到家里,罗衣接过他的包,顺手拿过他的外套,闻了一下:“你抽烟了?”子伦伸手将他娘子捞到怀里:“想闻烟味,为什么不到我怀里来。”
温馨的屋子,温暖的家,心爱的人,邓子伦觉得世间值得,他很累,拥着罗衣,那空空的心才塞得满满的。
昨天他没有回来,邓老爷叫他回去吃饭。
诺大的一个桌子,就只有子伦陪着邓老爷,半月不见,邓老爷的头发白了大半,一下子就老了,他对子伦说:“你大哥现在无事可做,你在警察局,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督察长,帮他在你手下谋个职位应该没问题吧?”
子伦没有做声,低头吃饭。
邓老爷叹了口气:“他是你哥。”
子伦冷笑:“我哥?他给我娘下毒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他是我哥,他叫人在学堂把子义往死里揍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他是我哥,他命人将子义推下湖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他是我哥,他叫絮儿往我汤里下毒的时候,他也没有想他是我哥。”
邓老爷的脸铁青,子伦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絮儿那里应该还有不少药,老爷不信可以叫人去她那里搜上一搜。”
子伦起身,回了怡景园,天很冷,园子一片萧瑟,前几天,芳姨说大少奶奶房中的张妈在打听罗衣的消息,子伦心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邓子礼的主意:“他又要干什么?”
子伦几番留心,暂时没有发现人跟着,他下了班先回了省府路,从后门出来,上了浩然的车,果然在路边发现有人开车在盯梢。
子伦抱着罗衣,小小的人儿,就是他的全世界:“我自己怎样没事,如果罗衣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子伦不敢多想,他以为将罗衣护得很好,又有了浩然的身份作掩护,汪玉清都不知道他和罗衣的关系,他连芳姨都没有告诉罗衣住在哪。
知道邓子礼在找罗衣,子伦心底里非常担心,罗衣和自己在明处,疯狂的邓子礼在暗处,他若做点什么,自己防不胜防,如果自己不先动手,罗衣会出事。
子伦开始让人搜罗邓子礼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