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田地,又说回这间小铺子。
沈若楠:“婶子准备什么时候开张?”
王冬初:“这铺子里的东西还要添置,再定制些柜子什么的,也就可以开张了。”
年前罗立强几个回家后,不只寄来了许多的木薯种子,家里做好的木薯粉也寄来了许多。
过几个月,新出的木薯粉还会寄来一批。
王冬初初步估算,每日限量卖,也能撑到京城这边木薯采收。
改造铺子的工人不需要王冬初费心,沈若楠介绍了当初建造冰肌玉骨的那批工人前来,铺子太小,王冬初也就要了四五个人。
听得了王冬初的要求,只半个月便把小铺面装修好,物品摆放齐整,双面粉的雪白。
王冬初验收过后,表示非常的满意,又晾了几日,第一个甜品铺子悄然开张。
甜品铺子第一位顾客,当然是沈若楠,且还是个超级大户。
冰肌玉骨的顾客那叫一个络绎不绝,每个上门来的夫人小姐们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出手也阔绰,一买就买许多。
顾客们给力,沈若楠当然要用心招待,各种好茶水好点心,全部是与京城有名的糕点铺子订购的。
近日,上门来的夫人小姐们发现,冰肌玉骨的茶水换成了各种奶茶果茶之类的。
一位夫人有些诧异,沈若楠解释:“日前,城西新开了一家甜品铺子,里面卖的奶茶果汁我尝过了,非常不错,因此订购了一批,夫人们若是喜欢,可以尝尝。”
不管因着什么,那些夫人们倒也给沈若楠面子,只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饮子名字随意点了几份。
沈若楠适时提出建议,帮着介绍了几样:“这些都是甜品铺子的招牌,夫人们尽可以尝尝,我敢保证,不会让在座的夫人小姐们失望。”
就连她家那略挑剔的二婶都夸赞了两句,就说明这饮品委实不错。
各位夫人也就抱着试试的态度,给沈若楠一个面子,没成想这饮品确实很赞。
一位小姐瞪着眼睛问:“我这个是什么烧仙草?这个黄黄糯糯的东西......是用糯米粉做成的?”
说着又自己摇头,“糯米粉做出来的东西虽弹牙却有些粘牙,可是这个东西软弹不粘牙。”
沈若楠:“听说这个叫芋圆,具体是用什么做出来的不得而知,绝不是糯米粉。”
还有人问那家甜品铺子的地址,说是要买些回去给家中的姐妹们尝尝。
冰肌玉骨这一波广告打得非常成功,小小的饮品店算是站稳了脚跟,有些夫人举办的茶话会什么的,也会上饮品铺子订上一批。
王冬初要求每日限量,颇有种供不应求的势态。
走过冗长的冬月,石缝里的小草滋滋冒了出来,百花待放,春风拂面花开地上凝结的寒水。
田野里,长工们一个个挥舞着锄头或镰刀,在初三月,汗如雨下。
罗立升和王阳穿梭在田间,身后还跟着几个王冬初找了几个擅长种地的长工,多是南方人,对于种水稻什么的有丰富的经验。
罗立升所在的学堂,与其他的私塾或者官学国子监什么的都不同,这不,春耕之时,他们才有一个长达七日的小假期。
王冬初一听说他们还有一个‘春耕假’,立即将田里的事务交给两个人去做,借此增长二人在农耕上的能力。
学堂先生如此重视农耕,他们这些学生跟着重视总不会错。
因此,王冬初早前听起二人有春耕假的时候,就提前交待了他们任务——稻田养鱼,直接将河边那一片地划了几亩交给两个人去侍弄。
罗立升和王阳两个又是忙了一阵子,结合稻田养鸭的经验,推敲分析稻田养鱼的可能性以及各种注意事项,现下领着家里的长工们在挖田。
罗立升换下了平日里上学穿的长衫,换下一身普通的便于劳作的粗布衣,一边观察一边手脚比划,“这个沟挖的浅了,还得再加两寸深,宽度也不够。”
王阳双手拿着田地规划图,“按照咱们的计划,这一亩田里水沟的宽度需得再宽上一寸才成。”
工头没有想到两位少爷这样精益求精,忙记下来,表示立刻叫人将这沟渠再修改修改。
王阳撩起眼皮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张工头,这稻田养鱼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每一亩田的要求都不一样,将来出的各项数值也不一样,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记录的,非常重要。”
王阳多次强调这件事很重要,“我需要看着这几亩地的人非常的细心耐心,每一个时间段稻田长得什么样,田里的鱼长得怎么样,与普通的稻田相比会有什么不同,我都需要有人记录,为此,我特意派了几个会写字的人过来,就是要你们相互配合将这件事完成。
稻田养鱼的每一个步骤都非常关键,包括前期的田地规划,你既然当了这工头,就务必要将各项事宜落实到位,若是你看不过来,本少爷可以另派一个人来管理。”
张工头一听这话头,立刻跪下求情,“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保证再不让这事发生。”
生怕王阳将他给换下来。
罗立升将人拉起身:“我娘既然选了张工头当领头人,自然是认准了张工头你的能力,我也是信的,只希望张工头别让我们失望才成。”
“多谢少爷。”张工头连连感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主家是这样精细的人家,尤其是两位少爷,对农事不但上心还熟悉,唉......
七日春耕假匆忙而过,罗立升两个人即便在学堂上学,每日下了学后匆忙赶往京郊,有时候甚至在京郊长工们的住房里住着,第二日一早回城上学,对此十分上心。
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引起了周边同窗的注意,就连学堂的先生也注意到了,特意将二人叫去问话。
得知二人正在做的事情后,先生好一阵子沉默,尔后来了一句:“农桑乃民之大事,你二人有这新颖的想法,很好、很好......只学业同样重要,万不可荒废了学业。”
被先生叫去谈话后,二人明显感觉到先生盯他们盯得更紧了,课堂上的问题也越发尖锐了。
王阳只觉得头皮发麻:“我怎么觉得先生对我们越发严厉了。”
罗立升:“不是觉得,是事实。”
此时,二人正坐在车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出城,罗立升一点不敢歇,将这几日的内容又温了一遍,生怕明日先生提问回答不上来被罚抄书。
王阳哀叹了一声,赶忙将书拿出来。
二人来到郊外的田边,意外见到了王冬初。
王冬初没好气地睨了二人一眼:“说说,几日未归家了?”
若不是知道二人学堂田里两点一线跑,她还真怕二人学坏了夜不归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