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峰兄弟几个立马上前把陈家的男人们拦下,只见周氏拔下头上的簪子,蹲在陈婆子的身侧,仿佛容嬷嬷上身,直直扎在陈婆子的人中上。
陈婆子嗷的一声一蹦三尺高,“扎死老娘了。”一边捂着自己的口鼻呜呜大叫。
周氏呸了一声:“扎死你活该,一张臭嘴。”
陈家沟的人瞬间提起了自己手里的家伙事,战争一触即发。
村长举起手来,让村人放下手里的家伙事,转而对着陈婆子道:“陈婆子,你两家已经分家了,按理说,这陈老二家中的事情你不能再插手。”
陈婆子一手按着人中处,嚷嚷道:“再是分家了,我也是陈老二的老娘,我也是那个贱丫头的亲奶奶,她的婚事我照样能做主。
我实话告诉你们,生辰八字没有,我早与付家换了婚书,这婚不成?行啊,那贱丫头等着吃牢饭吧。”
婚书一旦写下,是具有法律效应的,若是一方悔婚,就会得到县里的惩罚。
一直呆愣着的罗巧菊和陈老二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得意的陈婆子,罗巧菊只想撕碎陈婆子那张皮,“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老二不是你的儿子吗?桃儿不是你的亲孙女吗?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啊?”
罗巧菊嘶吼着,声声泣血。
她不敢相信,一个亲娘,一个亲奶奶,怎么这么恶毒呢。
陈老二痛苦的抱着头,“是啊,为什么啊娘?从小我就是家里做活儿最多的,明明该是老三去参军,你非得让我这个做哥哥要爱护弟弟让我顶了名额,回来后我跛着腿家里的地是我种的,柴是我砍得,洗衣做饭是孩子她娘,每天做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就这样你们还不满意,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桃儿啊。”
两个人身后的三个女儿抱在一起痛哭,陈杏儿恨恨地瞪着陈婆子几个,恨不得杀了他们才好。
王冬初看着痛苦的罗巧菊两口子,觉得这两个人也真是没救,一点不值得同情。
在家里受尽磋磨,受尽不平等对待,还一心一意地伺候这陈家,怕不是有受虐体质?
“我怎么是在害你们呢?罗家那个不会下蛋的鸡,也没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你不养着你的侄儿们以后谁给你们摔盆?你嫁出去的姑娘们,以后不得靠着这几个堂兄弟撑腰?
让桃儿嫁到那付家去享福,拿来了聘礼可以给武胜说个媳妇儿,到时候生了大胖小子不得叫你一声爷爷?”
陈婆子说了一大串,果然见陈老二夫妻两个慢慢的静下来了,心里很是得意,这么多年,她就是用这一招拿捏住这一家人的。
王冬初也察觉出罗巧菊夫妻两个的变化,眼皮子微撩,淡声道:“能心安理得地拿着自家堂妹用命换来的银子成亲的人,你们能指望他们到时候帮扶杏儿姐俩给他们撑腰?
到时候怕不是将杏儿和梨儿再卖了出去,好换银子来养他们的孩子吧。”
罗立强紧随自家老娘的脚步,“就是这么个意思,小姑,小姑父你们可别被这三两句就打发了,他们现在会卖桃儿你们不加以阻止,将来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卖杏儿和梨儿。”
“小姑父,你想想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不争不抢处处忍让,现在这陈家人是不是得寸进尺要卖你们的骨肉了?”罗立新道。
周氏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巧菊啊,咱们都是当娘的人,那孩子都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忍心让人来挖你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