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夏鸾其实并不讨厌付淳宇，只是不知如何应付的尴尬，有时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明明接受了人家那么多帮助，却事事躲着他。
”没事吧？听说学校因为你炸锅了。“郑玄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聂夏鸾崩溃：”怎么连你都知道了呀？要不要传这么快……“
”还行吧，刚刚等你和华珉的时候听说的。”
”饶了我吧，开学舞会你真的来不了的吗？“聂夏鸾对着后视镜做出了一脸哀求的表情，只要郑玄哲能过来，什么付淳宇啊，俞越啊统统靠边站！哪里还有什么闲话。
“抱歉，这次的案子很重要，来不了了。”郑玄哲遗憾道，聂夏鸾自打进这个学校开始，他就没在舞会上缺席过她的舞伴。
夜风微凉，聂夏鸾坐在三楼的阳台上出神地望着万家灯火，素颜，披发，长T恤，外面的灯光勾出她脸上的轮廓，房间里面没开灯，她只有在黑暗中放空自己的脑子才觉得脱离了一切的烦恼。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郑玄哲插着裤兜走了进来，他退去了西装的凌厉，一条宽松的短裤和一件T恤，若谁也不说，他像极了邻家大哥哥。
“在为今天论坛上的事不高兴呢？”郑玄哲看过了学校的论坛，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聂夏鸾悠悠扭头，问：”哥哥，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人放弃一切，包括自己原本的身份，彻彻底底地变成另外一个人？“
”比如我。“郑玄哲笑道。
”别开玩笑了，你变得一点都不彻底，”聂夏鸾无奈笑，“我指的是，他还是他自己，只是别人都不知道他曾在哪里呆过，做过些什么，或者，别人看到的都是假象。“
”间谍啊，卧底啊。”郑玄哲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拉开藤编小圆桌下的另一个椅子坐下，他是认真回答的。
”所以，哥哥还活着。”聂夏鸾说。
郑玄哲对上她灼灼的目光，眼底生疑，心中已经明白了聂夏鸾的意思，紧抿着的嘴唇半晌才舒缓：“你怎么确定承浩去……做卧底了？”最后几个字快而轻。
”因为我身边就有这种人，如果——“聂夏鸾认真地说，”盛锦的档案可信度高的话。“
”万一……“
”没有万一，“聂夏鸾说，”我想过很长时间了，那个所谓的万一，已经被我的直觉填满了。”聂夏鸾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自信，“调查部的警官们不是对哥哥的事避而不谈，而是他们根本就是签了‘保密协议’！他们在保护哥哥！”
这个想法过于大胆，但郑玄哲不得不承认，她的说法完全站得住脚。看着聂夏鸾眼中的光，郑玄哲就知道这丫头心里面嘀咕着主意了：“你要做什么？”
“我打算找机会，问问广贤哥，他是最接近哥哥这件事真相的人。”
季广贤，季代云的哥哥，两年前季广贤与聂承浩编在同一个组出任务，季广贤完好无损的归来，他是唯一一个对聂承浩的死表现得一点都不悲伤的人，季代云还因此对聂夏鸾一直都抱着愧疚的心情。
郑玄哲点点头，真是多虑了，聂夏鸾哪里是会为了那种琐事糟心的女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