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火热,想着抽时间和娘说说。
至于二哥,从小就和个木头似的,谁家大闺女能跟他?
那就是打光棍的命。
林振田沉默寡言的,就低着头跟着,不知道自己在弟弟心里已经是个老光棍了。
大码头村不大,苏烟家在东北角,林振国家在村西边,距离却不远,很快就到了。
这要是正常的一个村子的接亲,那肯定是要在村子里转上几圈的。
接亲的场面让林振国直接载着苏烟回了家。
他不忍心让苏烟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哪怕就是少一点也好。
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亲事。
自始至终,林振国都在各种矛盾里挣扎……
林振国家也是三间土坯房,连个院墙都没有。
因为赵花枝的好吃懒做,屋外到处脏兮兮的,有收拾过的痕迹,却还是乱七八糟。
之前一家五口,林振国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公社宿舍里。
赵花枝林德海两口子住一间,林振山林振田兄弟俩住一间。
有时候林振国回来就和两个弟弟挤一挤。
现在弟兄俩的那间已经腾出来了,是他们的新房。
里面照旧是乱七八糟脏兮兮。
苏烟知道这些地方林振国肯定收拾过。
赵花枝?她恨不得把苏烟从天上扯到泥里再踩几脚。
才不会去做这些“讨好”苏烟的事情,她只会把林振国收拾好的地方破坏掉。
林家外面也围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有的甚至就是跟在林振国苏烟后面一起来的。
因为没有院墙,离得近的就站在屋子外面,人人都是兴致勃勃看热闹。
苏烟从自行车后座上轻快的跳了下来,跟着林振国走进了屋里。
土胚房开的窗子小,采光不好黑漆漆的。
尽管如此,苏烟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坐在小板凳上手上夹着纸烟的赵花枝。
在她旁边是张黑漆漆脏兮兮少了一根腿用根粗树枝撑着的木头桌子。
上面竖着一张草纸,用红笔鬼画符似的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
林德海坐在赵花枝不远处,“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赵青柳和赵槐花坐在另一边。
赵青柳大概是刚说了什么口干,正端着碗喝水。
赵槐花也是闭着嘴沉着脸。
苏烟怎么感觉他们都有点惊慌?
上辈子,赵花枝也是这样坐着,让苏烟跪在桌子前,说那上面是林家祖宗,要她听祖宗们的训话。
一跪就是大半天,直到晚上要睡觉了才叫她起来。
说要辟邪,从鬼画符的草纸旁又拿了张,烧成灰倒在热水里。
让她两个儿子给她硬灌了下去,烫伤了她的嗓子,多少天都不敢说话。
用藤条抽了她一百九十九下,说祖宗们对她不满意,这是惩罚。
让她记住自己做媳妇的本分,以后好好伺候公婆男人和小叔子……
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手段让看热闹的人花了眼愣了神。
后来看到苏烟的当牛做马和赵花枝的滋润,再有娶新媳妇的就有了效仿的。
把个大码头村闹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赵花枝和苏烟居功至伟,被不知道多少新媳妇背后痛骂。
苏烟就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傻。
赵花枝让她跪她就跪,灌她喝草纸灰水就喝,抽得遍体鳞伤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也许那时候是心灰意冷一切都无所谓了吧。
林振国低声朝赵花枝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