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平王。”承琪一脸狐疑。
“我和当今圣上哪个威风?”
“那自然是皇上。不过父亲您也很威风。”小承琪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威风呢?”
承琪听了一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我们手上有权力,皇上和我,以及文武百官,手上都有权力。但是,”平王顿了一下道:“这权力不是乱用的,我们的威风是天下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如果没有百姓的支持,无论是皇帝还是王爷,再大的权力都使不出来。有权,要为天下人做事,而不是只为自己。”
他摸着承琪的头:“你盖我的印,就代表了朝廷的声音,今天去拿一只鸡无妨,改天如果要拿别人的田,别人的屋,那天下的百姓就要反对了。”
听了这番话,承琪的大眼睛眨了眨道:“我明白了,要为天下百姓做事。”
“对了,我是王爷,辅佐当今圣上,你呢,将来太子登基,就要辅佐他。”他站了起来,手依然按在承琪的头上:“你是承琪啊。”
“我是承琪,我就要辅佐皇上,造福百姓。”小承琪喃喃地道,握住了拳头。
“我是承琪,我是承琪。”他叫着,喘息着睁开眼睛,屋里飘着他最爱的沉香味道,窗子半开着,窗外的芭蕉叶绿得发亮,他听见斑鸠的叫声。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撑床支起上半身,盖在身上的锦被换过了,衣服也是。他随口叫着:“管焱。”
罗军蹦了进来:“公子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承琪见他,微闭了下眼调整呼吸,道:“我昨天,又怎么了?”
“你昨天是挺糟糕的。”罗军叹口气,又笑了:“不过,有位白发婆婆来了,给你扎了几针,你就好了。”
承琪一听,睁大了眼睛:“婆婆来了?她人在哪?”
“在前厅呢,还有三位先生和一个小朋友,娘娘陪着说话呢。”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双手胡乱地捋着长发,想要将它们扎起来。
“二哥,我来帮你梳头。”薛彪站在门口冲他微笑,承琪停止了动作,只含着泪望他说不出话来。
薛彪走来拉着他坐下,拿起梳子细细地梳着,忽然道:“二哥,你有白头发了。”
“管焱之前梳的时候说有两根,现在是不是多了?”承琪轻声问。
“有四根了。”薛彪道,手将他的发盘起,在头顶绕成了髻,罗军递过一支金簪子,他接了插好。
“辛苦你了。”承琪道。
薛彪压低了声音:“的确,没那么顺利。”
承琪头向他的方向侧了一下,他坐到了他的面前。承琪望了一眼罗军,他立即出去关上了门。
“有人已经去了莽山杀庆临。”
“谁?”
“公子你猜是谁?”
承琪微微思索,目光一凛道:“李鼎克?”
薛彪一拍桌子:“就是他。”他又道:“不过他先回了京城找人,所以我赶到的时候,他们也刚到不久。”
“你抓了还是杀了?”
“抓了,也杀了。”薛彪道:“他不肯说出幕后主使,伤太重,死了。不过不说也知道是谁。”
承琪叹道:“他带去的人你可认识?”
薛彪道:“都是宫中小侍卫。”他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但院子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