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野丫头。
“咱家便不多留了,圣上身边还需得咱家回去看点。”
这丫头什么出身虽不好,可还懂点规矩。至少银子给的不比别处少。
他自然也是要笑脸奉上。
长春没留他,知道是客套话。
她走到江伏虞跟前,想笑,又碍着丧事的缘故,只好将嘴角强行耷拉下来。
“你……连夜面圣,便求的这个?”她没望着江伏虞,而是握着圣旨,将手背在后头。
觉得可惜。
可胸口的跳动告诉长春,这一点也不可惜。
他点头,勾住她的袖口往面前拉了拉,替她拍打膝盖处的雪,“我不缺别的。”
他就缺付长春这么一个妻,可不得求这个。
“不可惜。”
江伏虞知道长春心中想的什么。
无非是觉得自个儿不值得浪费张圣旨。官位,金钱,权利哪个都可以求,单这个,不值得。
江伏虞不在乎,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还回漠州,同长春一块儿种地呢。
他们如今有钱,不用过从前那种苦日子了,长春负责种菜,他便学着编竹筐,也不妨是一件美事。
长春怕他说出别的话,只好赶忙推着人往屋里边走。
有什么话,还是关起门来自个听才好。
她不想让江伏虞落得个不孝的坏名声。
两人一走,下人们立马跟惊了鱼窝一样,一阵唏嘘。
“还真能飞上枝头,麻雀变……”小丫鬟说了一半没继续,觉得胸口处闷闷的。
要是她当时有点胆量,爬上了江伏虞的榻,是不是今个也能像新王妃那样风光。
麻雀,凤凰。
完全的两个极端,却真真实实出现在她们面前,怎么能不叫人妒忌?
“别想了。”身边的丫鬟似乎是看出了同伴的想法,叹了口气。
“青兰打第一日便送到公……王爷院里了,那样的姿色都入不得眼。”
“岂是我等好肖想的。”她忙改了口,差点忘记江伏虞已经成了王爷了。
不能再跟着叫公子了。
这身份转变的有些快,难免有些适应不来。
男人们倒没这种想法,只是心里多少也觉得江伏虞是走了锦鲤运。
这些话,长春和江伏虞都听不着。
如今齐婉还在养胎,丧事的事宜是指望不上她了,没个能主事的人,只能转到东厢这边。
长春边翻着书籍学习,边制定着规划,在纸张上写下来,时不时会问问江伏虞的意见。
江伏虞没死过至亲,但好在是知道具体该怎样来。
明面上的事,是得做的圆滑些。
他高兴,圣上也高兴。